柳宣芝被窗外敲敲打打的聲音吵醒,“外邊這是做什麼?”
“昭國公主要辦宴,外麵正忙著的。”
昭國公主?
柳宣芝想起那個人沒他一半高,事卻不少的女娃。
他記得刺客出來時,那小孩兒被嚇暈過去的模樣,不過幾天竟然就活蹦亂跳的搞起宴會來了。
柳宣芝扶著傷口想要起來,現在形式未明,他們這一隊護送公主不利,損失大半陪嫁,不出意外的話,回京之後不僅無功,反倒因為護送不周獲罪。
魏帝病弱,此時諦聽樓與黑獄異瞳出錯難保他不會胡思亂想,到時候恐怕此次護送之人將要性命難保。
若是能在此之前找到凶手,或者追回贓物,可能還會將功贖罪。
不行。
柳宣芝越想越不對,東西雖然被劫走,可是昭國公主還在,這種時候就要先緊著把人送回上京,怎麼能任由這女娃胡鬧,辦什麼宴會!
“你現在做什麼?不要命了?”
顧阿蠻一進來,可就見著被人捅穿了,不知多少刀的國公爺正搖著牙去穿靴。
“你來的正好。”柳宣芝道,“快扶我去見曹白鳳,這樣緊要的時刻,怎麼能由著那女娃胡鬧!”
顧阿蠻一聽就知道柳宣芝知道了宴會的消息,“這件事由涼州刺史提議,是我親自拍案定板,與其你去找白鳳,倒不如有事直接跟我說。”
柳宣芝桃花眼一眯,拽著顧阿蠻手腕一拉,“你叫他什麼?”
顧阿蠻下意識想把手收回來,又怕牽扯住柳宣芝的傷口,無奈道,“我以為你最關心的該是我為什麼同意這個宴會。”
柳宣芝冷哼,“兩件事都很重要。”
他斜睨著顧阿蠻提醒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是我們黑獄的人,要離他們諦聽樓遠一點,你到好,一邊應承著我,一邊又跟那頭攪和起來了。”
柳宣芝臉上有多睥睨,聲音裏就有多幽怨,那小眼神跟小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淩遲這顧阿蠻這個負心漢。
顧阿蠻簡直是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
“你放心吧,我跑不了。”她扶著柳宣芝躺下,跟她解釋起宴會的前因後果起來。
“我跟白鳳、”在柳宣芝挑刺的小眼神裏,顧阿蠻無奈,好吧,她改。
“我跟曹樓主商議過了,都覺得這宴會很有必要舉辦,要不然我們接下來回京的路恐怕多有不便。”
宴會即將開始,她卻全無準備。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安頓好柳宣芝,本該離開的顧阿蠻,卻看見他欲言又止。
她沒有跟柳宣芝提及替身的事。
柳宣芝身為黑獄其中一員,又是她的至交好友,按理說應該告訴他,可是不知為什麼,顧阿蠻猶豫再三沒有開口。
因為她懷疑柳宣芝身邊有可疑之人。
誰也不知道今夜會不會多有變故。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柳宣芝知道,免得他還擔心。
“做什麼這副表情?”柳宣芝狐疑的瞧著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顧阿蠻囧的可以。
這國公爺被紮的不是腰子,是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