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親？你跟我？”
顧阿蠻臉色怪異，那一直君子端方的蕭禧竟罕見的露出一絲羞赫，“我來前已經將庚貼留下。”
蕭禧回到，“納采之後，我會將婚書奉上。”
“等等！”顧阿蠻急忙打斷羞澀小媳婦回話一般的蕭禧。
她還停留在兩人將要結親的消息中，蕭禧怎麼都進行到納吉了。
她想了想，覺得這一切發展如此之快，祖母功不可沒，於是慢慢道，“不會有之後了。”
她的生辰八字，恐怕就連最命硬的那個也合不上。
蕭禧微怔，“你不願意？”
婚事雖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蕭禧知道，顧阿蠻的婚事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你要是覺得太快了，你也尚未及笄，我們可以先定下親事，等你日後及笄再大婚。”
顧阿蠻搖頭，“我們之間的親事多有誤會，恐怕祖母也是多想了，之後的事我會跟她詳談，隻是你我的婚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顧阿蠻不願意跟蕭禧再多討論這個問題，歸根究底，她都不應該那天把蕭禧推出來當擋箭牌。
如今卻不能一錯再錯了。
“為什麼？”蕭禧不解，“是我現在身價太過單薄，配不得你嗎？”
“還是我背後蕭家氏族微弱，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
本該是質問的話語，可是蕭禧言語間竟透露出不易察覺的卑微。
顧阿蠻抿了抿唇，“為什麼不能是我配不上你呢？”
“蕭郎之名，上京滿城皆知，而我顧阿蠻不過諢名一身，真要算起來，該是我配不上你家門楣才對。”
顧阿蠻對於為了逃親，自我貶低的自己，不屑一顧，我那麼好，誰讓你上輩子不懂珍惜。
同樣的坑摔一次頭破血流也就罷了，熱情是再摔一次，她自己都要甩自己耳光。
蕭禧卻不知想到什麼。
“你……已有喜歡的之人？”
顧阿蠻先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不合適。”
蕭禧卻好似放下了心，“無事，合不合適，相處一下就會知道了。”
他對著顧阿蠻笑了笑，那俊朗模樣，隻看的顧阿蠻差點為色所迷。
她沒想到這事這麼麻煩，見蕭禧還準備跟她繼續糾纏下去，原本因為自己拉扯蕭禧到祖母麵前的那點愧疚，也被怒意取代。
“六皇子對於你真這麼重要嗎？”
這話一出，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人頓時停住。
“你我本可以相安無事，但我沒想到你可以為了六皇子，可以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搭上。”
顧阿蠻冷聲厲色，她知道蕭禧聽得懂。
“蕭禧我不是你，我所嫁之人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從始至終充滿算計。”
蕭禧久久不語，他沒有轉身，顧阿蠻能看到的隻有她的背影，芝蘭玉樹一般挺直的身影。
顧阿蠻不由得想到，當年那個喝醉了酒，紅著臉頰驚擾到自己的男子。
紅袍玉帶，驚鴻翩翩。
“你確實美好，不論我見過幾次亦會心動，但，也僅此而已。”
蕭禧沒有動作，他束在頸後的發微動，“阿蠻，你……也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