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煙要常住在工坊裏,最高興的是暮征。
聽說沒有了房間,甄老漢第一個說:“是我們把你的房間占了去,你拿回去啊!我們在外麵遊走慣了,借這灶屋睡一下就好了。”
他老婆也在一旁說:“就是啊!我們不要緊的。”
暮煙趁機說道:“甄伯伯甄伯母,若是你們覺得白住在這裏不合適,那便幫我一個忙。”
夫妻倆立刻問什麼事,暮煙伸手摸摸暮征的頭:“我們平日裏都忙,麻煩你們幫忙照顧一下征兒。”
兩人笑逐顏開道:“我當什麼事,照顧孩子,我們樂意得很。”
陸君銘吃完老豆腐站起來:“我搬去池解房間,你住我那裏。”
他們從廚房出來,見花氏抱著那兩隻小狗從外麵進來,暮煙問:“幹娘,這狗這麼小,不用遛吧!”
花氏將小狗放下:“它們不好好吃東西,我怕活不下來,便又抱回去讓大狗給奶了奶。”
兩隻毛茸茸的小狗在院子裏嬉戲打鬧起來,暮征也跑出來和它們一起玩兒。
甄氏夫妻出來問:“暮姑娘,我們閑著也是閑著,這裏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暮煙朝馬棚看了看:“你們若是無事,那就幫忙喂喂馬,打掃打掃院子,幫吳幹娘做做飯,都可以。你們安心住著,不用不好意思。”
花氏拉著暮煙去幫陸君銘搬家,進了屋才說:“這兩個來曆不明的外鄉人,你怎麼就讓他們住在工坊裏,若是他們心存歹念,可如何是好。”
暮煙笑笑:“不會的,他們是丟了女兒,出門來尋女兒的。喜歡孩子的人,品性不會惡到哪裏去。”
花氏抱怨道:“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心思太單純,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知道了,那咱們留心些便是。”
陸君銘的房間裏沒什麼東西,隻將鋪蓋搬過去便是了。隻是池解喜歡晚睡晚起,也不喜歡與別人睡同一張床,陸君銘隻好又去買了張床回來,放在他房間裏。
他們才收拾妥當,便聽到大門口有人喊:“陸君銘書信!”
跑出門去一看,是官驛的驛卒騎在馬上,手裏舉著一封信。
陸君銘將信接過來,付了郵資,那驛卒說:“你們這工坊怎麼連個名字都沒有,幸好我對這鎮上熟悉,不然都不知道書信該送去哪裏。”
說罷,驛卒催馬跑走了,暮煙說:“咱這工坊是該起個名字。”
陸君銘一邊拆信,隨口說道:“你起!”
暮煙眼珠一轉:“咱這工坊靠做雨衣起家,雨衣可以為人遮風避雨,不如就叫豔陽天!”
隻聽見陸君銘連聲說好,暮煙去看他,他卻是看著信說的。
“誰來的信?”
“上穀,我爹說南疆有戰事,他要帥軍出征,他向大將軍請求給軍隊配備雨衣和帆布包,大將軍已經答應了。第一批,三千件雨衣,一萬個帆布背包。”
“那你爹是要上戰場?”
陸君銘仍然麵帶微笑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那是打仗,九死一生。”
“我知道,可將軍不就是應該上戰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