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林氏就是存心來找便宜的，自從分家以後，她以各種借口借走的錢，從沒有還過一文。
老太太說：“那藥都服了快半年了，也不見什麼成效，我看就停了吧！”
林氏一聽立刻掉下了一張臉：“敢情你們是孫子孫女都有了，就任憑我們這一房絕了後，你們心可真夠狠的。”
老漢道：“兒女投胎都尋善良的人家，我看平日裏多行善比吃藥強。”
那婦人身子一扭出了院子，老兩口歎氣道：“你說當初怎麼就娶了她。這老大家的憨厚，老三家的能幹，唯獨她，做啥啥不行，就會搬弄是非討便宜。”
前院，暮煙向大嫂交代著照顧姐姐的事。大嫂說：“姑娘放心，我們村的接生婆王婆婆，是這三裏五鄉有名的好接生婆，我早早與她打下招呼，到時候去叫她就行。頭胎沒那麼快，來得及。”
“光找接生婆不行，還得找下大夫，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應對。”
村裏的婦人生孩子，都是找接生婆接生，沒有請大夫的，蔣氏為難道：“可村裏的大夫是男的。”
暮煙道：“那咱們就打聽打聽，哪裏有女大夫。若是實在找不到女大夫，男大夫也要請下，性命攸關！”
蔣氏點頭答應著，暮煙又叮囑道：“到時候若是來得及，大嫂就托人給我捎個信兒。”
“孩子生了，自然是要去外祖家報喜的。”
“若是平安生下來就不打緊了，我是說生之前，去淺水鎮找我。”
暮玲忍不住責怪道：“本來我自己都不緊張，現在叫你說的倒緊張起來了。”
蔣氏去做飯，三人一起吃了飯，暮煙便要回去了。
想著姐姐大肚子的樣子，她心裏一陣陣難過，一路上不時掉眼淚。回到工坊，陸君銘見他眼睛紅紅的便問：“怎麼了，你姐姐不好？”
暮煙“呸”地往地上啐了一口：“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姐姐好的很，我還請了人照顧她，隻是我看見她大肚子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難過。”
“嗨！女人生孩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那是喜事啊！”
“那是你們男人的喜事，於女人來說，是過鬼門關。”
“那倒也是，可這種事情別人也幫不上忙啊！”
“你可認識女大夫？”
陸君銘想想說：“在上穀的時候，倒是知道一位女大夫，我娘和紅綾姑姑有身子不適，都是找她。”
“在上穀，隻可惜太遠了！”
“其實，到你姐姐快生的時候，可以請那女大夫來這邊遊醫，給些錢便是了。”
“那過了年就去請，不知道人家肯不肯來呢！”
“那女大夫不是坐堂行醫的，隻是家裏有藥鋪，偶爾與人看看病，到時候我想辦法去請。”
這個冬天，暮煙和陸君銘的日子過得比較悠閑。商行的運作走上正軌，貨源充足，生意很好。小柱子已經能將商行的事都拿起來了，暮煙升他做了掌櫃的。
新鋪子這邊，又交給了曹璋來管。他的病好了，隻是身子比以前羸弱多了，臉上原本的光彩暗淡下去，顯得更加沉穩成熟。
陸嬌沒有再追來，許是想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