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辦的如此匆忙,村裏人都能猜出個大概。
暮澤年也想趁此機會修複與梁氏的關係,他找梁氏商量:“孩子成婚要拜父母,明明我還在,若是位子空著,那多難看。”
暮豐也說:“是啊!那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梁氏思忖片刻道:“你想坐在上方受拜也成,不過媳婦那聲爹你可不能白受。”
暮澤年點頭哈腰道:“那是自然,這是我這些日子賺的錢,都給你。”
梁氏看看他遞過來的錢袋,接過來一看,有十幾兩銀子:“成,我答應了。”
他們的吉時選在了辰時正,是光天化日,送親的也就跟著一起來了。
因為路途近,梁氏雇了花轎去迎親,暮豐也沒有騎馬,是走路去的。喜樂班子吹吹打打到了陳家,卻是大門緊閉,這是要喜錢,梁氏早為暮豐備下了。
紅包一個個塞進去,陳家大門還是沒有要打開的意思,跟來迎親的劉氏道:“這再耗就過了吉時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隻聽見裏麵是秀城和秀蓮的聲音:“哥,好好逗逗那個傻子,趁此機會多要些錢。”
秀城說:“就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劉氏哪裏是個吃虧的,平日裏雖然與梁氏不對付,可自從大剛進了工坊做事,她對梁氏的態度也好多了。再說今日來接親是她的差事,這若是辦砸了,以後在村裏哪還能抬起頭。
劉氏雙手叉腰大喝道:“李氏,你若是再不讓秀英出門,誤了吉時與你家祖墳可不利。”
隻聽秀城在裏麵說:“還有這說法?”
秀蓮說:“我哪知道。”
秀城也提高嗓門道:“罷了,今日且饒過你,再拿五兩銀子來就開門。”
暮豐忍著滿肚子氣道:“五兩沒有,我身上攏共隻有一兩多,要不要隨你。”
“小子,敢這麼跟你大舅哥說話,找收拾是吧!沒有回家去拿啊!去借啊!還想不想娶我妹妹。”
彩禮才六兩六,剛才給的紅包也有一兩,現在他又要五兩,這明擺著就是訛詐。
暮豐索性往他家台階上一坐:“要銀子沒有,反正秀英早晚是我媳婦兒,今日不讓接,那我就改日連大帶小一塊兒接,麻煩大舅哥幫忙把他們母子照顧好了!”
他這一說,所有人都知道秀英懷孕了,劉氏連朝暮豐豎大拇指:“豐兒好樣的!”
裏麵沒了聲音,又過了片刻,大門開了,送親的攙著秀英出門來了。
頭上蓋著大紅蓋頭,身上穿著大紅底色,金線繡雲紋的外裳,大氣,喜氣。隻是送親的人當中,還有暮豐的大姑,她原本就是秀英的本家伯母,不免讓人心裏膈應。
暮豐一抬手,喜樂奏起,喜轎壓下。劉氏將轎簾撩起來,秀英上了花轎。
花轎抬起來,奔向暮家而去,秀城也跟在了後麵去送親。
暮家院子裏搭起喜棚來待客,現在新房子那邊還沒有來得及修院牆,所以老院子的牆也沒有拆,隻是在院牆上開了個門。
暮澤年裏裏外外忙的不亦樂乎,全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
新娘進門,先被安置進了新房,來送親的人男女分開,各自安置下來喝茶。
梁氏作為女主人,自然是要過來招待客人,她一眼看見了暮豐的大姑,手裏的茶壺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