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蕪把暮煙送回家,回去定是與池解說了她的情況,少時,池解與周良生都來了。
躺著見客不合適,暮煙便在廳堂的榻裏靠著。
周良生湊近道:“姐姐臉色怎的如此難看,是得了什麼病,可找先生看過?”
池解拍拍他的肩膀:“她的病,怕是無藥可醫。”
暮煙輕叱道:“胡說,我沒病,隻是氣血不調而已。當初就是陸君銘日日帶著我鍛煉,喂我吃熏肉,我身子才慢慢好起來的。良生,記得每日給我送些熏肉過來,池解,麻煩你幫我買匹馬回來,我要盡快好起來,騎上馬去邊關勞軍。”
池解道:“買馬可以,不過你身子太弱,肉不能一下子多吃。不如讓照兒回來住幾天,幫你調理一下身子,再讓梁蘭過來陪你住幾日,好好照顧你。”
“何必如此麻煩,我又不是要死了,我命硬著呢!死不了。”
暮煙遣了周良生去商行裏看賬,屋子裏隻剩下她和池解兩人。
“這下好了,無人再盯著,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你想說什麼,想知道我有沒有回去的辦法?”
暮煙笑著搖搖頭:“若是有,你還能在這裏?”
“若是我找到了回去的辦法,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暮煙凝眉望著窗外:“隨緣吧!”
“你喜歡上他了?”
“誰?”
“明知故問。”
“我答應過他,要帶上酒肉去勞軍,我不能食言。”
“好,等你好起來,我陪你去。”
池解回去,讓澤蕪去接照兒回來。照兒前腳剛進門,梁蘭和曹璋一起過來了,見她臉色蒼白得很,梁蘭歎道:“一個人若是丟了魂,吃再多的藥,再好的飯都是惘然。”
暮煙玩笑道:“那便請吳幹娘來給我叫叫魂。”
“還知道開玩笑,看來是沒有大礙。快些好起來,咱們一起出去周遊,販貨。”
“好!”
“我還要管鋪子裏的事,也不能一天都待在這裏,你這裏還是要有個人才好,起碼做個伴,回頭我幫你尋著。”
曹璋自從進了門,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隻是坐在一旁看著暮煙,像是有話要說又不方便開口。
“我這裏無事,蘭姐姐你早些回家吧!莫讓舅舅舅媽擔心。”
梁蘭看看時辰也不早了,隻得起身回家。照兒出去買菜了,屋裏隻剩下曹璋。
暮煙問道:“小曹先生可是有話要說?”
曹璋卻道沒有,暮煙坐起來道:“那先生也請回吧!我這裏就不留你了。”
走出了屋子,曹璋又回身道:“煙兒,是為他嗎?”
“誰?”
曹璋不想說出那個名字,隻道:“他注定隻屬於戰場,而你需要寧靜。”
暮煙從他的眸光中看出了一絲絲冷厲,她緩緩開口道:“我的心足夠寧靜,不需要誰來安撫,先生走好。”
曹璋轉身快步離去,照兒買了菜回來,兩人一起做飯。
“姐姐,曹璋哥哥是不是喜歡你?”
“小孩子家懂什麼,別胡說!”
“我哪裏胡說了,他每日回家說的最多的話,都與你有關。我還聽見師母悄悄與師父說,要不就依了他,去你家提親,你娘一定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