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梁氏同意了暮澤年回家,暮煙更覺得,這個家以後要少回了。
年初一,借著拜年的機會,曹璋和陸君銘都來了暮家。兩人在暮家都沒有說什麼,卻是一起出了門。
陸君銘道:“煙兒並不想與你多有交集,你不要再纏著她。”
曹璋還擊道:“你又算老幾,你有什麼資格管她的事!”
陸君銘自問是沒有資格管她的事,可他又怎麼能不管。
初三,暮煙便回了鎮上,她直接去了工坊,讓澤蕪去找瑾兒,讓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送過來。
來送東西的卻不是瑾兒,是陸君銘。他將東西送進暮煙房間,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暮煙道:“咱們將生意拆分了吧!今後還是少在一處的好。”
“煙兒,非要這樣嗎?你若是不願意與我在一處,我走便是。”
暮煙微微一笑:“我還能怎樣,難道我躲都不成嗎?若是你父親決意要你與別人成婚,他便會著手掃平所有障礙。在他眼中,我與螻蟻無異。”
陸君銘咬牙道:“他敢!”
暮煙輕輕一笑:“造反他都敢,他還有什麼不敢。看來那些所謂傳言,他利用完妻子嶽父就落井下石,句句屬實。”
陸君銘從小被父親寵愛,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那樣不堪之人,可暮煙說的也有道理。
鋪子剛剛開門營業,段采薇就匆匆忙忙趕來了,她說去了家裏,但是沒有見到暮煙。
暮煙道:“我現在住在工坊裏,話本也都在那裏。”
段采薇將她看完的話本遞過去:“不,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我爺爺官複原職,不日我們便要回京了。”
宦海沉浮,罷官不到一年便又重新啟用,想必這位段大人也不是泛泛之輩,這期間一定是費了不少周折。
這次段采薇來倒是沒有糾纏曹璋,不過她朝曹璋看了一眼,又歎了口氣,大家都以為她是不舍。
暮煙送他到門外,段采薇拉住暮煙的手:“以後我們還能再聯係嗎?”
“當然,為什麼不能?”
段采薇果然不是個矯情的,開門見山道:“爺爺此次能官複原職,多虧了陸鴻從中周旋,不過他有一個條件,要與我家永結秦晉之好。”
原來陸鴻給陸君銘定下的親事就是段采薇,怪不得父子倆前後腳都回來了。
“你喜歡陸君銘嗎?”暮煙問。
段采薇苦笑著搖搖頭:“官宦人家的女子,注定要為家中男人的前途付出所有。出嫁為夫君,未嫁為父兄。”
其實何止是女子,無論有錢沒錢,地位高低,都逃脫不了宿命的安排。
暮煙回到鋪子,與梁蘭商量該如何拆分生意。
“其實這些生意,都是用陸君銘的錢開的,我並沒有多少投入,商行和鋪子應該都歸他,我隻要那個鐵匠鋪。”
梁蘭第一個不同意:“憑什麼,這些生意平日都是你在管,若是沒有你,別說是今天的樣子,恐怕是連這鋪子都不會有。你都給了他,隻怕也是關門大吉。”
沒等暮煙說話,陸君銘從門口進來:“表姑娘說的沒錯,這些生意給了我,與投入茅廁無異。在離開這裏去投軍的時候我就已經都做了交代,這裏的一切事務全權交給暮煙處置。除去商行和鋪子兩處,以後再新開的生意,都歸暮煙單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