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營的士兵認識他們,要進去稟報,暮煙卻不讓,她擺擺手讓澤蕪將東西搬下來放在地上,然後朝守營士兵拱手道:“麻煩將這些東西送進去給二兩。”她側首看看池解:“這是我與夫君的一點點心意。”
池解聽得是一陣緊張,慌忙往軍營中看去,還好沒有那白馬的影子。澤蕪瞪大眼睛看看兩人:“你們真的……”
暮煙點點頭:“你忘了,我搶了他的親,他可不就是我夫君嗎?”
確定守營士兵都聽見了,他們才上馬回了客棧。
晚飯他們沒有在大堂吃,讓夥計將酒菜端進了客房,還是暮煙的客房。
今晚的暮煙格外話多,說了南方見聞,又說古今奇談,將池解都說困了。
池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暮煙將燈熄滅,又過去將窗子的銷閂打開,重新坐回桌旁。
很快就聽見窗外有動靜,有人從外麵將窗戶輕輕打開,一個黑影跳了進來。
跳窗進來的人在原地站了片刻,是在適應屋內的光線。
暮煙順手拿起桌上的短刀,站起來慢慢向那黑影靠近。那人機警得很,沒等暮煙靠近,就用左臂環住她的肩頸,右手將她的刀奪了下來。
“別動!”
那人音色暗沉,又隻說了兩個字,但是暮煙立刻確定來人就是陸君銘,她是感知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暮煙掙紮兩下,見逃跑無望,便低頭在陸君銘手臂上咬了下去。陸君銘疼得“嘶”一聲鬆了手,暮煙立刻轉身將他的脖子掐住,將他逼到牆邊。
“大膽毛賊,夜闖本姑娘的閨房,意欲何為?”
趴在桌上的池解將臉扭到另一邊,嘴裏還嘟囔著:“煙兒小心。”
牆邊的兩人都自覺噤聲,看池解沒有再動,才鬆了口氣。
暮煙將手從陸君銘的脖子移到他的肩上,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不要去好不好?”
陸君銘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暮煙踮起腳尖,將唇在他腮邊輕輕一點:“那要活著回來,答應我,得勝了立刻就回來,不要貪功。”
“好。”
他將暮煙摟在懷裏,用手揉著,用下巴摩擦她的頭發:“聽話,乖乖等我。”
就這樣過了片刻,陸君銘將短刀還給暮煙,又從窗口跳了出去。
暮煙趴在窗口向外看,他也正往上看。
“二兩,早些回來,若是遲了,我就真的認別人做夫君了。”
此時池解醒了過來,打著哈欠道:“煙兒,燈怎麼熄了?”
暮煙將窗戶關好道:“被風吹的。”
她關了窗,重新將燈點亮:“回房睡吧!”
池解站起來朝窗戶看看:“以後這誘虎出山的事,能不能不扯上我,你直接說讓他來見你,他會更高興。”
“你裝醉!”
“我不裝醉,難道要瞪大眼睛看著你們卿卿我我不成?”
窗外,一身黑色短打的陸君銘來到軍營外,對上了口令,守營士兵開門放行,無人問他去了哪裏,去做什麼。
回了軍帳,陸君銘一聲令下:“中軍,傳令下去,明日五更集結,出城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