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去淮南(1 / 2)

城門是關的,暮煙隔著城門哭喊:“池解,你在外麵嗎?”

喊了幾聲,外麵才傳來池解的聲音:“煙兒,我還在。”

他一定是因為擔心自己才沒能回去,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暮煙啜泣道:“你為什麼沒走?”

池解在外麵說:“說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你沒有走,我自然是要留下。”

“可你知道留下來有多難嗎?你這個傻瓜,大傻瓜!”

池解靠著城門坐在地上:“在別人眼裏,我就是個瘋子,隻有你把我當正常人,如今你又嫌棄我傻了嗎?傻便傻吧!隻要這裏有你,我便不悔。”

暮煙蹲在地上哭著,陸君銘沒有過來哄她,而是站在幾步以外看著。

天亮了,城門開啟,暮煙與池解相隔隻有兩步距離站著。看著暮煙紅腫的雙眼,池解多想過去將她抱住,可是看見站在遠處的陸君銘,他隻淡淡的叫了聲“煙兒”。

若是在以往,她肯定是跟陸君銘同乘一匹馬,今日,她卻上了池解的馬。池解將馬韁繩遞給陸君銘,陸君銘接過的是大白馬的韁繩。

“陸君銘,你明明知道煙兒是在等你,你明明知道她等得有多辛苦,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暮煙在馬上道:“池解快上馬,莫要再打擾伯爺的清靜。”說罷又朝陸君銘作揖道:“多謝伯爺出手相救,此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池解上馬,暮煙雙腳用力一磕馬鐙,馬跑了起來。

陸君銘看著他們的背影自語道:“對不起,母親為了我的名分而死,父親因我的妄為而死,我生來注定孤寡,不配得到幸福,不想連累你。”

柳逢春被下了獄,裏正的職位自然是沒了,淺水鎮上的人開始清算他這些年的貪墨。

官道邊那些鋪麵房,應該屬於淺水鎮所有人,這些年柳逢春所收的租金都應該充公。

暮煙問來查抄的官吏還剩下多少錢,周良生說:“這些年他養打手,也花去了不少,還剩下二百兩。”

“這麼多!這錢應該分了。”

眾人都吵著分錢,暮煙說:“請問各位拿了這些錢想去做什麼呢?買糧,你們知道哪裏能買到糧嗎?”

有人說:“你肯定有辦法,我們拜托你去買。”

暮煙道:“可以,不過不可群龍無首,現在當務之急,大家要選位新的裏正出來。”

柳家的人肯定不能再用,柳逢春的親家吳家的人也不行,除去這兩大家族,鎮上似乎再沒有什麼可用之人。

暮煙道:“這裏正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是也掌管一方的人口和田畝,首先要讀過書,頭腦清醒,其次為人要正直,能為大家著想。”

花氏說:“那我看良生就合適,他書讀得好,賬算得清,人又厚道,隻是年輕了些。”

周良生已經十四歲,過了年就十五了,暮煙初見時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

周良生的爹忙替他推辭:“不行,我們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管不了這許多事,再說良生還小。”

周良生向前一步站了出來:“爹,我不小了,我願意暫代裏正之職,幫忙處理陣上的事務,日後若是有更合適的人,我再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