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瑾兒都聽出有問題,她拉著歡兒責問究竟怎麼回事。
歡兒用眼神瞟了瞟陸君銘,還是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句整話。一旁的暮征聽得著急了,過來抓住歡兒的衣裳:“快說,為什麼要撒謊?”
歡兒使勁搖著頭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將手裏的點心緊緊抱住,生怕被奪走。
瑾兒抬手將點心打落在地上,怒聲催促:“快說,姑娘是好人,是咱們家,是全村的恩人,村裏分的那些糧食都是她買回來的,你若是敢害她,全村人都不會放過你!”
歡兒這才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是二剛哥,他說讓我將暮姑娘騙回村子,會給我一兩銀子,我來了這裏還有好吃的,還能見到姐姐。”
對二剛的為人,陸君銘也有所耳聞,聽說那是個性子魯莽的人。之前他去暮家搶糧食的事,暮家人都沒有外傳,他也不知道。
“他為什麼要騙姐姐?”暮征追問。
陸君銘又問暮征:“你姐姐走了多久了?”
暮征道:“兩三刻了,應該到了。”
陸君銘大步跑去後院牽馬,暮征和瑾兒都覺出異樣。瑾兒在那裏數落著歡兒,暮征也跑去後院,牽了池解的馬,跟陸君銘一前一後往村子裏去了。
他們到暮家一看,梁氏正在院子裏和暮景玩兒。暮征想問暮煙有沒有回來,卻被陸君銘拉住,他朝梁頷首道:“我回來看爺爺,是煙兒托我看看您可好。”
秀英從灶屋裏出來:“是伯爺來了,快進來坐,煙兒怎麼沒有回來。”她又看看暮征:“這就是征兒,長得果真乖巧,怪不得煙兒喜歡他。”
她一說,梁氏這才認出暮征,嘴裏罵了聲“小雜種”,陸君銘拉著暮征退出暮家。
暮征問:“你怎麼不問姐姐回來沒有?”
陸君銘臉色陰沉道:“她嫂子不是說了她沒有回來,她那個嫂子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若是讓她知道煙兒出事了,還不定又生出怎樣的事端。”
暮煙被秀英騙去相親的事,池解和他說過。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二剛,且此事不宜聲張。陸君銘想起大剛,那是個憨厚的人,可以信任。
他騎馬去了吳家,將大剛叫了出來,讓他回家去問問,二剛去了哪裏。大剛回家一問,他娘隻說二剛去地裏了,又數落他天都黑了還不回來。
看來他娘是什麼也不知道,大剛出來與陸君銘碰麵,聽說是二剛不知道將暮煙騙去了哪裏,開口罵了聲“混賬東西”。
如今地裏的早高粱早玉米都有一人高了,地裏到處可以藏人。若是暮煙真被藏進地裏,想找可太難了,陸君銘越想越害怕。
“大剛哥,快幫我想想,他有可能將煙兒藏去哪裏?”
暮征在一旁說:“姐姐是騎著福寶出門的,他藏得住人,藏不住馬。”
一語驚醒夢中人,陸君銘也是太著急,一時亂了方寸。
他和暮征騎上馬出了村子,一路走,暮征一邊叫福寶,陸君銘則將兩根手指放進嘴裏打呼哨。他在軍營多年,很通馬性,懂得如何召喚馬匹,現在隻希望福寶夠聰明,可以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