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下了薄薄的一層雪,陽光照在結了冰,鋪了雪的水塘上,格外耀眼。
“陸君銘你看,園子裏好好看,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陸君銘甩開她的手嗔怒道:“你剛才叫我什麼?”
暮煙甜甜的笑道:“相公,我錯了。”
“罰你叫十遍。”
“相公相公……”
兩人笑著,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甜的。
暮煙問:“采薇姐姐怎麼樣了?”
陸君銘撓撓頭,含糊道:“她,在亂軍中失蹤了。”
他一撒謊就會撓頭,這點瞞不過暮煙:“你撒謊!”
“我沒有。”
“你有,你撓頭了!”
他急忙收回撓頭的手,知道妥不過,隻好說:“她與曹璋雙宿雙飛了,還帶走了皇帝的嫁妝,夠他們花幾輩子的。”
“這是她一早就謀劃好的?”
“皇帝不顧她的死活,她為什麼還要客氣。”
暮煙不想問他們去了哪裏,少一個人知道,他們就多一份安全。
家丁來問:“姑娘,院子裏的披紅要不要撤掉?”
暮煙道:“不用,等過了年再撤。”
陸君銘皺眉道:“這稱呼該改改了,以後要叫伯爺和夫人。”
家丁答應著離去。
吃過午飯,有家丁提著大桶熱水去了他們的房間,陸君銘說他連日趕路,身上太髒了,要沐浴。
雖然已經成了夫妻,但是看著他將衣裳一件件褪去,暮煙還是不能直視:“你先洗,我出去走走。”
“你去哪兒,幫我搓背。”說完了他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不用了,你出去吧!叫小柱子來給我搓背。”
他一改變主意,暮煙頓時生疑,扭頭看著他:“我不去了,我來給你搓背。”
陸君銘下意識將敞開的中衣又掩上:“不用了,我身上髒。”
暮煙走近,伸手拉住他中衣的衣襟,聲音嫵媚說道:“睡都睡了,我不嫌棄你!”
她將陸君銘撩得上了火,俯首又來親她,趁他放鬆警惕,暮煙將他的中衣褪了下去。身子一涼,陸君銘這才知道上了當,想再去拉衣裳,已經遲了。
暮煙低頭看著他身上一道道,一點點舊傷疤,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陸君銘將她的臉捧起來:“都是些舊傷,早好了。”
他俯首在暮煙唇上用力一啄,轉身向浴桶走去,暮煙低聲喝道:“你站住!”
陸君銘驟然停下腳步,快速將身子轉過去,暮煙過去將他的身子扳回來,看著他的後背問:“這是什麼?”
“都是些舊傷。”他無奈地陪著笑臉。
“舊傷?傷口處皮肉鮮紅,明明就是才脫了痂不久,傷口這麼長,斜貫整個後背……”
“不是都好了嗎?”
他匆匆進入浴桶,暮煙跪坐在浴桶邊上,用木勺舀起熱水澆在他身上。他靠在浴桶邊上,舒服得閉上眼睛。
暮煙問:“這些舊傷都在前麵,為什麼獨獨那一道在後麵?”
陸君銘閉著眼睛說:“以前上戰場,我都是衝在最前麵的,想趕快打了勝仗,好回來娶你。這次,我隻想活著回來,我拚命跑,敵將在後麵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