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驚蟄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怪誕的場景。
十多隻兔子獰笑著圍在一頭熊的身邊,熊的動作和神態十分局促,仿佛在懼怕這群兔子……
無數帶著紅帽子的小矮人,排成連到天邊的隊列,他們眼神呆滯,直勾勾地盯著遠方……
深邃的地底,一團光亮照亮了幽深的小路。在光芒的邊緣,黑暗仿佛噬人的怪獸一般瘋狂扭動……
還有更多怪誕的場景方驚蟄實在無法分辨清楚。
緊接著,方驚蟄身上的各種不適感瞬間消失,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已經從自家的樓道,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廣場中。
廣場很大,方驚蜇目測能輕鬆容納上千人。
地麵通鋪著黃色的石磚,不知是年代久遠還是遭到破壞,許多石磚已經碎裂變形。
方驚蜇環視四周,廣場周圍掛著一圈古老的火把,看上去不像是現代的物件,頗具年代感。
火光在劈啪的爆燃聲中忽明忽暗,讓人不由得擔心它們隨時可能熄滅。
此刻,方驚蜇站在廣場的正中心,火把的光亮隻夠堪堪照到這裏。
他的影子被拉長,投射到各個方向,像一群時刻要從他身邊躍出的鬼影。
方驚蟄警惕地四下打量著,在他前、後、左、右四個方向,都有一條長長的、深不見底的道路,那裏頭一點亮光也沒有,黑得如同不見底的深淵。
方驚蜇正尋思著扔鞋決定走哪邊,忽然,腦後響起一陣破風之聲。
這角度來得十分刁鑽,正在視野的死角裏。
方驚蟄微一側身,眼角瞥見一條寒芒擦耳閃過。
來人用的兵器竟然是長槍。
電光火石間,方驚蜇右手反手一抓,把槍杆牢牢攥在手裏。
然後上前半步,左手也握住了槍杆,把槍尖往腰側一夾,擺了個霸王奪槍的架勢。
偷襲者一槍不中,想要收槍再刺!
槍沒收回來?
上來就空手奪槍?這麼莽的嗎?
偷襲者見收槍不成,下一秒挺槍就往前送,想要借力刺穿對方。
槍沒送出去!
偷襲者不由大驚,萬萬沒預料到目標竟然也是個用槍的高手。
其實方驚蜇哪會用什麼槍,他此刻正沉浸在“推人遊戲”的快感裏。
畫個圈,倆人麵對麵,手貼手,通過發力和躲避,讓對方失去平衡或摔到圈外,就算贏了。
偷襲者也是個用槍的高手,然而玩起遊戲來,就完全不是方驚蜇的對手了。
當年他可是稱霸過精神病院的王者!
倆人誰也不肯放手,你拽我也拽,你推我也推,槍杆子楞是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足足僵持了三分鍾,方驚蟄感覺對方實力也不是太行,就沒了玩下去的興致。
抓住對方一個發力轉換的瞬間,倆手一鬆——
“走你~”
對方被這麼一晃,失去重心,踉蹌後退,情急之下快速收槍,想用槍纂點地立穩身形。
方驚蜇絲毫不給對方機會,倆手再次握抓住長槍往前一送,對方隻覺得槍尖好像重有百斤,槍纂根本按不下去。
再想其他對策時,已然來不及了。
方驚蜇貼著槍身衝到近前,手上一勾腳下一跘,把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一個野狗搶食,飛撲在那人身上,束住雙手,死死地將其壓在身下。
馬上,方驚蟄就感受到了隔著布料傳來的一片柔軟,以及噴在臉上的帶著一股馨香的熱氣。
女的?
方驚蟄定睛一看,身下果然是個女的。
衣著幹練,一看就像是玩家中的老手,但麵容卻十分稚嫩,跟曹文石的年歲差不多。
此刻,原本昏暗的光線竟變得曖昧起來。
女人麵容柔和、輕啟朱唇,柔媚地說道:“哎呀~快放開我,我都被你弄疼了。”
女人宛如黃鶯般的聲音響起,入耳隻感覺那聲音好聽極了。
【檢測到玩家方驚蟄遭受到初級魅惑幹擾】
【鑒於玩家職業為精神囚徒,精神異常情況下初級魅惑被免疫】
方驚蟄神色毫無變化,沉聲道:“你要殺我?”
女人麵色微變,下意識地開口到:“你怎麼沒事?”
話一出口,女人馬上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接著她不再是那副柔弱的表情,而是換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麵孔。
“放開我,不然殺了你。”
方驚蟄差點笑了出來,他沉聲說道:“那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你再殺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