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劍勢也慢了,慢。
雖慢,卻還是在變,忽一劍揮出,不著邊際,不成章。是這一劍卻像是吳子畫龍點的睛,雖空,卻是有轉變的樞紐。
後他就刺出了他的十劍。河上的劍氣和殺氣,宛如滿烏雲密布。這一劍刺出,忽間就將滿烏雲撥開了,現出了陽光。
不是種溫暖和煦的陽光,而是金鑠石的烈日,紅如血的夕陽。這一劍刺出,有的變才真的已到了窮盡,已到了盡頭的水,現在就像是已完全枯竭。他的力也已將竭了。
元賦羽著這閃電一擊,瞳孔微縮,燕十的十劍,這一擊飽含的殺氣,元賦羽自認做不到。
可是就在這時候,劍尖忽又了奇異的震動。劍尖來是斜斜爐火的,震動一,爐火忽熄滅!劍鋒雖在震動,來在動的,卻忽全靜止。絕對靜止。就連一在小河上不停搖蕩的輕舟,也已完全靜止。就連船下的水,仿佛也已停頓。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容這種況,有一個字,一個簡單的字──死!
沒有變,沒有生!這一劍帶來的,有死!
有“死”,才是有一切的終結,才是真的終結!
──水幹枯,變窮盡,生終結,萬滅亡!
這才是“奪十劍”真的精粹!這才是真奪的一劍!
這一劍赫已經是十劍!“啪”的一聲,木劍不堪負,斷了!
元賦羽完全被震驚住了,這套劍精深微妙,這15種變,就像是…像是…一株花。
元賦羽的眼睛裏發著光,為他終於已出了恰當的比喻來。
麵的十劍,不過是花的而已,十劍,也不過是枝葉,一定要到有了十種變時,鮮花才會開放,他的十劍,才是真的花朵。
花固要有綠葉扶持,要有才能生長,可是花朵不開放,這株花就不能算是花。
奪十劍也一樣,若沒有十劍,這套劍就全無價值。
河水又複動,輕舟又複漂蕩。他卻還是動也不動的站在裏,滿身大汗如雨,已濕透了衣裳。
他臉上帶著奇怪極的,也不是驚?是喜?還是恐懼!
一種人類對自己無預,也無控的力,生出的恐懼!有他自己,這一劍不是他創出來的。
沒有人能創出這一劍,沒有人能了這一劍的變的出現,就像“死亡”身一樣,沒有人能了,沒有人能預測。這種變的力,也沒有人能控。
大地一片黑暗。他木立在黑暗中,整個人像在發抖,怕發抖。
他為什害怕?是不是他就連自己已無控這一劍?
河水上忽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一個人歎息著:“鬼為什沒有哭?神為什沒有淚?”。
河水上又出現了一條船,來就像是煙雨湖上的畫舫。船上燈火亮,有一局棋、一壺酒、一張琴、一卷書,燈下還有塊烏石。
磨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