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李顒的耳邊盡是嘶鳴聲,視覺也逐漸開始模糊,而他所在的那個土黃色荒原也開始支離破碎。
“砰——”又是一道巨力傳來,李顒的眼前一黑,而慢慢地,他的眼前又開始敞亮起來。
刺眼的光線甚至透過李顒緊閉地雙眼依舊讓他感到難受,他艱難地抬了抬眼皮,想要睜開眼。
“醒了!”李顒的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
“快!快去通知病人家屬,醒了!”耳邊傳來嘈雜的電機聲和幾個陌生人交流的聲音。
李顒總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他睜著眼,觀察了一番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正懸掛著一盞無影燈,幾個身穿白色醫護服裝的大夫正圍著他,有一人手中還拿著心髒起搏器。
“我...”李顒的口中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腦海裏的記憶開始清晰,他記起自己方才好像是在跟一群混混周旋。
“嘶——”右側腦袋傳來的腫脹感和劇痛感讓李顒直吸涼氣,原本想要撐起身子的右臂也癱軟了下來。
“小夥子先不要急著起來,你已經沒事了,隻不過需要靜養。”一旁的大夫看著恢複了生機的李顒眉宇間掛起了笑意,雖然他戴著口罩,但李顒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位醫生從心底裏煥發出的欣喜。
“啊...謝謝,謝謝大夫...”李顒安了心,躺在病床上,口中也總算能夠說出那麼一兩句完整的話來了。
房門打開,母親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外,她心急如焚地朝著這邊張望,在看到已經脫離危險的李顒後,眉宇間那種掩藏不住地擔憂立馬轉化為了欣喜。
“李顒!”母親的聲音傳來,李顒朝那邊看去,隻見母親似乎想要進來,但被門口的大夫攔住了。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但還很虛弱,需要靜養。”
李顒的母親也是個懂事理的人,聽聞大夫的勸阻,也沒有再要進來的意思了,點了點頭,站在那裏等候著大夫的處理。
隨後,李顒便被掛著吊瓶推出了搶救室,被送往了空著的病房。
病房中,李顒躺在病床上,母親坐在床邊關切地看著他。
“怎麼...怎麼就讓人給打了呢...?”母親坐在那裏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有些後悔,但這後悔卻沒有由來,倒不如說更多的還是心疼。
“媽,沒事,就是幾個找茬的混混。”李顒笑著說道。
“還沒事呢!都送到搶救室了!”母親嗬責道,即便是嗬責的言語中也盡是擔憂與關切。
“以後,以後不要再走小路了,聽到了嗎?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走,不怕繞路,咱們不缺那點時間,知道了嗎?”母親苦口婆心地說道。
“嗯,媽我知道了。”李顒笑了笑說道。
隻是李顒心裏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挑事之人很可能就是徐昊鵬,而徐昊鵬想要找他的麻煩,他如何提防都沒有用,徐昊鵬可以在任何地方找人教訓他,可以在學校裏,可以在小路上,也可以在大路上。
就在母子二人交流之際,病房門被推開,幾個身著警察製服的人出現,身後還跟著唐少平。
“警察同誌...”母親見警察來了,便起身讓開位置。
“我們調取了當地監控,尋釁滋事的嫌疑人已經被我們警方抓獲了,現在就是來做個筆錄,走一下流程。”為首的那位警察手中拿著一個本子,朝著李顒這邊走來。
隨後,警察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並讓李顒如實回答,也就是關於事發的前因後果。
“好了,滋事者那邊我們會處罰金,也會要求支付醫藥費和賠償金。”記完了筆錄,那警察便站起身來說道,同時又看向了李顒繼續說道:“小夥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報警沒錯,但今天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
“是我逞能了...”李顒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件事的確是他逞能了,好在有驚無險。
“我聽你這位朋友說了,你還挺仗義的!不過下次不要再冒這樣的險了。”警察說罷,便帶著一眾警員離開了病房。
後來便是母親在病房中陪伴李顒了,而唐少平則回家去了。
李顒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而經過搶救醒來已經是夜晚,隨後又有警察前來做筆錄,一番折騰已是半夜。
入夜,虛弱的李顒得以入睡,而母親就在一旁陪伴著,想來自上小學之後,李顒便再也沒有像這樣在母親的陪伴下入睡了,所以當晚他很快便睡著了。
睡著之後,李顒一如既往的進入了夢境,而那夢境也一如既往地緊接著昨日夢境中所發生的的事情。
李顒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盯著自己沾滿塵土和布滿傷口的雙手,一切都那麼真實,塵土是那麼真實,傷口是那麼真實,甚至於連手指上的指紋也清晰無比。
“我草,怎麼又是這個夢?”李顒看了看周邊,是先前夢中出現的場景,自己正身處一個好像古代城池之中,而自己的身上還穿著襤褸的衣服。
“不對...”然而李顒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發生了某些不太合理的變化。
李顒站在那裏,絞盡腦汁想道:“是哪裏不對呢...?”
李顒在原地踱步,左思右想,最終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怎麼知道這是夢境的?
要知道,前幾日他也做了相似的夢,但在夢中完全沒有現實中的自我意識,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直到自己醒來才能察覺這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