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子帶著李顒離開了閣樓,來到了城中一處偏僻的地方,那裏用破爛木棍和破布搭起一個窩棚,老叫花子與李顒一人拿著一個包子吃著。
“小子,人生苦短,又何必急於尋死呢?”老叫花子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個包子,旋即問道。
“我...我不是...”李顒不知該如何與那老叫花子明說,畢竟在知道自是在做夢的情況下,和夢中的人對話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我就是想快點醒來。”李顒稍稍思考片刻說道。
“醒來?”這回輪到那老叫花子一臉茫然了,但旋即好像明白了李顒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啊...人生如夢如幻,身死方可覺醒啊...”
這下李顒似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與那老叫花子交流了。
“你不吃嗎?”老叫花子又指了指李顒手中的那個包子說道。
李顒一愣,張了張嘴,本想說他在夢中吃東西顯得有些詭異,但想了想還是改了口道:“嗯,我不餓。”
“不餓?”老叫花子驚詫地打量了李顒渾身上下一番,說道:“你都瘦成這樣了,還能不餓?”
“我是真的不餓,要不...你吃吧?”李顒想了想,又將手中的包子遞給了那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猶豫一下,看了眼李顒,說道:“那行吧,那我就收下了。”
老叫花子說著便將包子接過,剛要開口吃那包子,似乎又想到什麼一般,又將腰間的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解下遞給了李顒說道:“哎...我是真害怕你這小身板哪天就餓死了,來,把這個拿著,回頭餓了的話就拿去典當鋪當些銀子,買些東西吃。”
“嗨...我要這東西幹嘛?”李顒看了眼那鏽跡斑斑的長劍,一是提不起任何興趣,二是在這夢中受人饋贈也沒有什麼意義。
“誒!你別小看這把劍,你看,這上麵好像還刻著字呢!興許是把寶貝!”老叫花子將手中的劍遞給李顒,指了指劍柄處,李顒細細看了看,好像還真有字。
“是寶貝還能送給我?”李顒道。
“哎呀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叫花子將長劍直接塞到了李顒的手上。
李顒接過長劍細細觀察片刻,卻感到一陣不可言說的熟悉感,尤其是劍柄上刻著的那兩個殘缺的字,那兩字已經被鐵鏽侵蝕得差不多了。
李顒看著那字,自己絕對在哪裏見過這兩個字,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可憐,不如今晚就睡在我這裏吧?”那老叫花子抬頭看了看天色,對著李顒說道。
“睡你這?”李顒看了看那用一堆破爛搭建起來的窩棚,不由得有些嫌棄。
“嘿!你小子,什麼意思?我就不信你平日裏睡覺的地方能比我這更好?”老叫花子似乎看出了李顒的嫌棄,立馬不滿地說道。
“不是...我就是...”李顒剛想反駁,但不知怎麼的,一股困意頓時湧上他的大腦,前所未有的困倦讓李顒的雙眼都無法睜開。
“我...困死了...”李顒說著,便就地躺下,久久不能散去的困意反而越來越重,壓在李顒的心頭,直到他完全睡去。
“哈哈...這小子。”老叫花子看著昏昏欲睡的李顒,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李顒的身體挪了挪,挪到了鋪著稻草的席子上。
病房裏,李顒睜開雙眼,隻見一位護士小姐正在抓著他的手臂不斷搖晃。
“4號,換藥啦,醒醒!”護士小姐的聲音傳來,李顒才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我...我這,在哪?”李顒睜開眼,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不知自己身處何處。
護士小姐聞言睜大了眼睛,錯愕地看了看李顒,連忙抓起病床前的呼叫器喊道:“主任,這邊4號床的病人好像神經出了點問題,不知道自己在哪。”
李顒一愣,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昨日發生的事情立馬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沒有沒有!護士小姐,我就是,就是睡蒙了!您是要換藥是吧,麻煩了。”李顒連忙說道。
護士狐疑地看了一眼李顒,左看看,右看看,又在李顒的眼前晃了晃手,再三確定之後才把床頭的呼叫器放了回去。
護士從藥盤中拿了些新藥,將李顒腦袋右側的繃帶取了下來,李顒右側頭部受擊,如今看來的確腫了一大片。
護士靈巧的小手在李顒的頭部右側纏纏繞繞,新藥便被換了上去。
“謝謝。”出於禮貌,李顒說道。
“客氣。”護士甜甜一笑,又檢查一遍自己包紮的成果,點了點頭便準備離開病房,臨行前叮囑道:“病床旁邊就是呼叫機,也有呼叫按鈕,有急事就通知我們,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李顒笑著點頭致謝,護士也放下心來,離開了病房。
此刻的病房隻剩下李顒一人,母親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李顒看了看窗外的光線,想來眼下差不多已有9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