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清離開同和樓,新來的小夥計問另一個夥計。
“剛才那個哈捕頭弄那套幹什麼?”
夥計還沒回答,老板走了過來。
“你是新來的不懂,那是一種聯絡人的辦法。有雞無頭意思是想見對方的老大,放在門外的凳子上是專門給乞丐的,也就是想見乞丐的頭,你看剛剛過去了幾個乞丐都沒動那隻燒雞,是他們見不到老大,也就沒資格傳信,不過他們會把這件事告訴能傳信之人,後麵那個乞丐來了向店內看名曰問路,看到哈捕頭為觀人,吃了一條雞腿留下骨頭是試試看,若是有十足的把握會吃掉兩條雞腿並且不留骨頭,吃了雞腿沒辦成此事也會回來有個交代,就需要在凳上放一枚銅錢,一是謝罪二是買了雞腿,乞丐再回來討要雞頭是搭上線了,事情已經辦妥。”
哈清在街上閑逛,迎麵走來了薑一達。
“薑一達,你的傷怎麼樣了?”
“多謝哈捕頭,昨晚若不是你,今天我可能都走不了路了。”
“你這是要去哪裏?”
“去給衛先生買牛肉,衛先生最喜歡吃翠峰苑的牛肉,哈捕頭要不要給你也帶一份?”
“不用了,你去吧!”哈清拒絕了薑一達的好意,他可不敢吃翠峰苑的東西,不然什麼時候說漏嘴了自己的夫人非得把自己大卸八塊不可。
哈清找了一個澡堂子泡了澡,毛巾蓋在臉上聽著說書藝人的彈詞,哈清難得有機會如此愜意。酉時一刻,一頂小轎停在澡堂旁邊,哈清出門與轎頭點了一下頭,轎頭下壓轎杆,哈清邁步走到轎前,轎頭放回轎杆跑過來給哈清掀起轎簾,哈清坐進轎內,轎頭喊聲起轎,小轎應聲而起,哈清也不去看轎子行進路線,閉目思考晚上如何打聽此事。
兜兜轉轉小半個時辰,天色轉暗,哈清聽到了水拍岸之聲,哈清掀起轎簾一看到了西湖邊,湖岸上行人稀少,買賣商戶大多已經上板關門,風吹過陣陣涼意襲來,哈清放下轎簾。還是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轎頭喊道落轎,轎子落在地上,哈清下了轎,轎頭一句話也沒說抬起轎子離開了,遠處一艘小船搖了過來,船頭站著吃雞腿的那個乞丐,船一靠岸,哈清跳上船,乞丐與哈清來到船艙,哈清在船艙內一個人也沒見到,心中不免失望,乞丐看出了哈清的心思,也隻笑笑,一言不發。
小船搖了一刻鍾左右,湖麵上已經變得漆黑,隻是湖麵上有幾處燈火,應是漁家燈火。小船朝湖心的一艘船搖去,搖到跟前,乞丐示意哈清上船,哈清輕輕一躍上了船,船身一晃,乞丐的小船劃走,這艘船上沒有燈火,哈清短暫適應才看清這艘船的船艙掛有黑布暖簾。
“別看了,進來陪我喝一杯。”
哈清也不猶豫,邁步向前掀起簾子矮身進了船艙,船艙內的桌上放著一盞油燈,桌子的對麵坐著一個白麵老者,哈清也不由讚歎老人的氣度,哈清在錢塘縣迎來送往也見過一些大官,就連康熙爺他也遠遠地瞧見過,可那些人都沒有老者這般氣度,那些人富貴氣更重,而眼前老者富貴氣裏麵又摻雜了一些江湖氣,相比於康熙,老人更像是握有生殺大權的一派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