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分鍾後，沈默出現在小飯館門口。在那裏，他果然看到蕭顏。
今天的天氣格外暖和，絲毫沒有秋天的蕭瑟寒冷。這一點從蕭顏穿的衣服就可以看出，她下身穿了一件露出膝蓋的短裙，上身則是一件半長袖洋裝，裏麵穿著保暖內衣。蕭顏走光的時候，沈默窺視到的。
當然，這件事他沒有告訴蕭顏的，也不能說。
沈默走到她麵前，調侃了一句：“我聽說過一句話，看一眼女人穿的衣服就可以判斷出天氣的冷暖。果然如此啊。”
蕭顏也笑笑，有些調皮地說：“那是當然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為了風度，也要溫度。”
沈默指了指飯館：“一起進去吧。雖然檔次不高，但給得實惠。更重要的是，我餓了。”
蕭顏沒有動，他盯住沈默，忽然說：“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很有檔次的人，原來也在這種大排檔吃飯。”
“那當然，現在是金融危機，搞金融的都混得不好。我更是混得很慘，沒錢吃大餐，當初我有錢的時候，那可是……”
沈默正想提一提當年的風光，蕭顏卻把頭調轉過去。
沈默說：“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回頭你又要說我吹牛了。不和你爭辯了。我得吃點東西。快餓死我了。上次吃飯還是和你一起吃的呢。”
兩人一起走進飯館。現在的時間恰好是早餐已過，午餐沒到的那段空檔，飯館裏麵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吃飯。沈默和蕭顏找了個桌子坐下，要了兩碗麵，都放在沈默麵前。
“你吃不吃？”沈默往嘴裏塞了一口麵條，口齒不清地問。
蕭顏搖了搖頭，說：“不了，早飯吃過，午飯還沒到時間。吃飯可要按時吃，否則，身體會發胖的。”
女人就是女人，總是這麼麻煩。不過，話說回來，那天她吃爆米花的時候，也吃的很凶。吃完爆米花又吃了三明治，還吃得那麼猛。那時怎麼沒想到會發胖呢。嗬嗬，估計又是個喜歡吃零食不喜歡吃正餐的女孩。
沈默不管了，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麵條上，三口兩口吃完了第一碗，又把第二碗拉過來。
“你還是說一說吧，到底是為什麼找我，估計你不會無緣無故來。哦，你是不是來看我家家產有多少。那你可就要失望了。錢倒是有點，但還不到富翁的水平。房子……以前有不少，在洛杉磯，在巴爾迪莫都有，現在全都被銀行收走了。”
沈默一邊吃麵條一邊說，話語和麵條一樣都是斷斷續續的。
蕭顏說：“那倒不是。我和媽媽倒也不稀罕你們的錢，而且話說回來，你們要是有錢還至於住在這種房子裏嗎？”
沈默翻翻眼皮，說道：“不要揭人家的短處，誰都有時乖命蹇的時候。”
“什麼乖？命什麼？”
顯然，蕭顏沒有聽明白這個成語。
沈默說：“時乖命蹇，就是很倒黴的意思，一看你就是沒怎麼上學。對了，看你的年紀，這個時候不上學嗎？”
蕭顏神色一黯，有些傷感地說：“已經不上學很久了。”
“唉，都是父母的錯啊。”沈默無由來的發了一聲感慨，“現在這個社會，沒有知識，那可就……”
他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下去。
蕭顏忽然說：“雖然我沒怎麼上過學，但我的房子比你家，不，比這裏的一棟樓還要大。”
這句話差點把沈默噎住。他重新打量女孩，蕭顏長得非常漂亮。漂亮就是資本，特別是女人，隻要長得漂亮，鈔票自然會滾滾而來。不過，那些錢……
沈默把臉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長得漂亮。不過，有些錢還是不要為好，很傷自尊的。”
“你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是讓那些有錢人給……給……包養了吧？”
“喂，”蕭顏瞪了他一眼，揮了揮拳頭，“我告訴你，美女也會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