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生亦坐在飛機上,半眯著眼,回憶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細細的雨點拍打在窗上,叫人昏昏欲睡。
直到有一天,杜勒親自上門拜訪,兩人之間交談了很久,幾乎成了最為要好的朋友。
而古忒斯文被暗殺的消息雖然被傳的沸沸揚揚,但也不過是平常人的飯後談資罷了,就連在最八卦的網絡論壇裏,對這件事的態度也是一反常態的不冷不熱。
那一天,於生亦和他聊起了這事件他才有了些眉目。
在和他交往的過程中,於生亦不斷的把自己表現得像一個悲觀的激進主義者(或許他一直都是,隻是沒說出來而已)。
現在他的腦子裏一直閃爍著杜勒的那句話,仿佛幽靈一般——“一旦你隻是去批判宗教,而不去改變苦難的生活,宗教就會永遠的存在,因為人們的生活就是宗教的源頭,我們隻是在改變生活。”
人類是地球的孩子,但也總會離開。
於生亦有時候也會忘記正確與錯誤之間的模糊的界限,隻知道重要與不重要,他並不是對這個世界恨膩了,隻是有時候很煩厭混亂和無序。
這讓杜勒放下了戒備。
所以,現在他就坐在飛往西伯利亞的飛機上,以一名準星球啟示會成員的身份。
目標,孜托新冬鎮。
昨天晚上的時候杜勒親自來向於生亦攤牌,但他對於殺死古忒斯文的事依舊是隻字不提。
杜勒坐在沙發上,表情誠懇的說:“朋友,請您一定要相信我!這是真的,這個世界將會被神拯救。”
於生亦並沒有太過激動,因為這些天裏他腦子裏有無數種想法,無數種猜測,這,也是其中一個,但他還是故作疑問的樣子說道:“這,我記得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不!那是真正的神。”杜勒激動的說。
於生亦不相信的搖了搖頭,用勸解的語氣說道:“你信仰的是哪一個教?”
很快,杜勒就冷靜了下來,發出問題,語氣也很決絕,似乎他已經認定於生亦是一個會保密的人了。
於是他用幾乎悄悄話的聲音對於生亦說道,“你對於‘神’這個名詞是什麼看法呢?”
四周的一切都安靜到了極點,隻有街道上有時候會傳上來幾道汽車的轟鳴聲。
“不過是曾經的君主為了自己的統治找的一個合法理由吧。”於生亦說出自己的答案。
但於生亦的大腦是多線程的,盡管他是這樣回答的,但自己的心裏,卻默默的說出了另一個答案,仿佛那才是他真正想說的答案。
依舊是那個聲音,還是那麼低沉,仿佛於生亦的另一個人格一般——“讚美上帝!”
杜勒越說越激動,這種興奮感讓他的語氣近乎小聲的歇斯底裏,他站起來,揮舞著雙手,說道:“不,你說錯了,我說的神指的是比人類高級的生物,隻有他們能夠拯救如今的世界。”
於生亦疑惑的問道:“如今的世界好像是現在人類最安定的時代,難道你就不覺得一切都在欣欣向榮嗎?”
杜勒激動的說道:“這場堅不可摧的和平是因為核威懾產生的,人類如果真的團結一心就不會有那麼多被殺者和殺人者了,沒有了暴力的屠殺不代表就沒有令人絕望的階級了。”
“難道這些人類自己解決不了?”於生亦想都沒想,直接間接問出口。
他似乎被這個問題刺激到了,突然站起來怒斥到:“不可能!我曾祖父參加過二站,我父親被卷入過三戰,在他們的教育之下,我可以保證的告訴你!人類根本解決不了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