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山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於是吳博磊又緩聲說道:“說實話,我告訴你們吧,我曾經也與‘他們’交談過,甚至可能比啟示會的人還要早。”
這句話一說出口,原本還在左顧右盼著的向柯明突然警覺起來,眼神悄悄的瞟著他的方向,但仍舊一副左顧右盼的樣子。
蔣總山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聽著。
吳博磊又繼續說道:“放心,我不是啟示會的人,但我確實和‘萬尊’交流過,那是一個最平平無奇的下午,但我至今都記得那天,1968年2月5日。”
他雙眼直視前方,輕輕點著頭,嘶了一口氣說道:“那天研究所裏沒多少人,就幾個人留在研究所值班,其中一個就有我,當時那個天,可真是太冷了,所長早上還來給我們送來了棉大衣,隻不過研究所在東北,有這些東西不夠啊,還是冷,更不幸的是那天研究所停暖氣了,這才是受不了啊。”
此時的屋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月亮又倒映在廳前的缸裏,幾隻鳥兒落在缸沿嘰嘰喳喳的點水,把那月亮打散一遍又一遍。
看著這幅景象,向柯明不禁想起了猴子撈月的故事,久久的看著,走神了。
但吳博磊依舊在敘說,“為了避冷,當時我們那幾個人當即決定去控製室那裏,因為那裏有很多精密零件不能受冷,所以暖氣都是獨立供應的。”
話說到這時,吳博磊突然把腰挺直,語氣逐漸認真,“我把接收裝置打開了,畢竟要檢查設備就是需要這樣操作的,那時候在作這些操作的就我一個人,其他人都在靠近暖氣的地方。”
蔣總山咽了一口,然後問道:“所以,你接收到了?”
吳博磊點了點頭,柔和的說道:“是的,但接收的都是一些有規律的頻率,我當時沒當一回事,隻是作了個記錄,然後把那段波頻保存了下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大概隻是好奇心也可能是無聊罷,我嚐試翻譯這些波頻,後來他們中也有一些人一起來。”
他停頓了一下,記憶在他的腦子裏慢慢重現,形成場景,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天下午,幾個二十多的年輕人,穿著深綠色的軍大衣,有幾個手裏還握著綠色的暖瓶,嘴裏哈出白氣,圍在一台機器麵前,七嘴八舌討論的樣子。
其中那個坐在中間,係著紅色圍巾的那個人就是他,那紅色圍巾是他女朋友織給他的,他女朋友是從南方來的,家裏沒有什麼牽掛,一直跟著吳博磊來到這裏,那個老所長是個好人,給他買了車票讓她回去,可她就是不肯,於是就給她托關係找了個農場的工作,才暫時讓她有了住所和過活。
對於討論的內容,吳博磊並沒有詳細的說出來,他隻是歎了口氣,許久才說道:“我們把波峰畫了出來,然後進行大膽的猜測。”
此時他又陷入了回憶——
(所有人圍著這幅畫發愁,這中間有語言學家,物理學家,化學家,甚至還有個下鄉到農場來的家,他們每個人對於這個波形圖都有一些看法,甚至有個人還開玩笑的說這是武學秘籍,那時候《笑傲江湖》很火。)
這些年輕人看著這張圖,想了好半天。
終於,一個天文學家開口說話了,吳博磊不知道他的名字了,隻記得他姓楊,很瘦,戴著和臉型不符合的大黑框眼鏡,眼神總是癡癡的好像在想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