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江魚兒才滿頭大汗的回到家裏,他給自己澆了個便,將身上的血水全部洗掉,清晰了腰上的傷口,然後將換下的衣服燒了個幹淨。江魚兒從屋裏找出一壺酒,躺在太師椅上回想著今天晚上所有的事。
當江魚兒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聽見有拍門的聲音,他抬起頭清醒了一下,聽到有個人小聲的叫著:“江哥,江哥...”。
江魚兒按著腰上的傷口從椅子上爬起來,走過去慢慢的拉開門閂,一個身影迅速的鑽進院子,三木氣喘噓噓的站在江魚兒麵前,懷裏塞得鼓鼓囊囊的,“江哥,你可算回來了”。
江魚兒看著三木,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回來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之前去哪了?”三木還在喘著氣依舊嘰裏咕嚕一串問題。
“走,進去,咱們慢慢說”,江魚兒笑著往裏走。
“怎麼有一股燒焦的味道,你幹嘛呢,怎麼感覺你怪怪的”,三木跟在後麵吸了吸鼻子。
“燒了幾件衣服,三木,你坐”,江魚兒回到椅子上坐下,將一個小凳子拉過來放旁邊。
三木坐下,雙手還抱著懷裏的東西,隻是眼睛奇怪的盯著麵前看不太清的江魚兒,此時隻有一些月光,院子裏還有一些燒焦的味道,三木越發奇怪了。
“三木,我殺人了,我把張明華殺了”,安靜了一會,江魚兒突然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你殺人...”,三木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又放低了聲音,“你說你殺人了”?
“等下,等下,你剛說你殺了誰”?三木先是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又低聲湊到江魚兒跟前。
“好小子,聽到我說殺人了,沒跑開反而還往我這湊”,江魚兒笑了起來。
“你坐下,你先坐下”,江魚兒說道。
三木旋又坐回凳子,隻是身子挺的直直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江魚兒。
“你快說呀,急死我了都”,見江魚兒又不說話,著急的低聲叫道。
“你還記得在縣衙聽到的唱曲的聲音吧,那個人是呂燕燕”,江魚兒開口說道。
“呂燕燕?那人是呂燕燕?你是說當時呂燕燕差不多就在我隔壁,你怎麼不叫我...你這個...”,三木眼睛放光的叫道。
“你先別激動,好好坐著,聽我說完”,江魚兒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也算是幫自己縷了一下。
當江魚兒將事情講完,三木眼睛瞪得黑夜裏都能看出閃光來,雖然依然沒說話,但是明顯感覺他很亢奮,隻是努力克製著。
“驚險、刺激、精彩”,三木終於憋不住了,喊了出來。
“你小點聲”,江魚兒瞪了三木一眼。
“好好,我就是太激動了”,三木壓低聲音說道,“江魚兒,你厲害啊,那兩招還真牛,以前聽你說還以為你吹牛呢”。
“我也沒想到,當時也是被逼的”。
“殺得好,那紈絝該殺,解氣”,三木說著將江魚兒喝了大半的酒壺,喝了一大口。
“那呂燕燕呢”?
“她沒事,回春香樓了”
“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可以隨意進出春香樓啦”,三木眼前一亮。
江魚兒看著三木,沒有說話,隨後歎息了一聲。
“三木,明天我要離開清水縣了”
“什麼?為什麼?你不是說沒人知道嗎?”
“三木,那可是張明華,縣令大人的兒子,遲早會查出來的”,江魚兒也喝了口酒。
三木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也許查不到呢,江哥,你做的這麼周密,興許就是查不出來呢”?
江魚兒躺下,看著天上的月亮。
“三木,事情做了我不後悔,但是想藏住事情,太難了,這是三條人命”。
“還有,三木,你帶回來的這些東西還有別人知道嗎”?
“沒有,我誰也沒說,剛從縣衙出來我就到你這來過一次,回家的時候都沒和我爹我娘說,這次過來也是把所有東西帶著的”,三木說道。
“聽我說三木,這些東西你要全部處理掉,扔湖裏去吧,誰也找不到”,江魚兒見三木不說話,又說道,“你今天也去了縣衙,你要把身上與縣衙的所有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幹淨,明白嗎”?
三木突然將懷裏所有東西掏出來,挑了兩個雞腿,塞給江魚兒一個,然後自己啃了起來,“我會扔掉的,但是扔掉之前,還是要多吃點,你也吃”。
江魚兒笑笑,也吃了起來。
“江哥,非要明天就走嗎,他們不會那麼快查到你的”。
“反正決定要走,早一天對大家都更安全”。
“江哥,咱們一起去參軍吧”,三木突然正色道,“明天城門口就有募兵的地方”。
“募兵”?
“對,我和你說,我知道今天軍隊為什麼來清水縣”,三木得意的說道。
江魚兒疑惑的看著三木。
兩個多時辰之前,回到清水縣縣衙,就在江魚兒跟著呂燕燕離開的同時,三木見江魚兒出去一直沒回,就趕緊打包了一些吃的離開廚房,出門沒有看見江魚兒,以為江魚兒先走了,正暗罵不夠義氣呢,看到了隻有那間亮著燈光的廳房,三木好奇的湊了過去,也是趴在江魚兒之前所在的位置,然後就聽到了一些關於大人物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