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下半夜,江魚兒與另外兩人都處於茫然的窘態之中,好在黑夜中,都隻是各自在想著各自的心事。期間有個老兵拎著一壺酒過來,逼著三人每人喝了一大口,就這樣,一個帶著情緒開始的巡邏之夜,最後帶著更甚的情緒結束了。
接下來的日子,這個軍營每天都會有新人進來,每天都會進行江魚兒他們剛來時的那一番場景。但是,人多了,江魚兒這個帳篷裏卻始終沒有住進新的人。五個人每天機械似的訓練、吃飯、睡覺,當然,還有每隔兩天就會安排他們一次的夜巡。江魚兒、許年以及方阿牛後來也親眼看到了魏成功說的景象,聽到的與親眼看到的,直觀衝擊還是不一樣的,當他們真的看到那些人暢快的夜晚時,他們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仿佛這裏不是一個軍營,而是一個遊離在正常社會之外的“世外桃源”,是如此的不真實。
江魚兒每次在白天看到那些軍官一臉嚴肅訓斥新兵的樣子,都覺得前一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都是一場夢,那為什麼總是做一樣的夢呢?
半個月後,軍營裏已經有了近兩千人,營帳區規模大了好幾倍,依稀也有了一種沙場軍陣聯營的感覺。這個時候,江魚兒這個五人小隊在夜巡的時候,看著這等規模的軍營,心情卻好了很多,不去理會那些人與人之間肮髒汙穢之事,好好感受這番愈發像樣的戰場氣息。五個人甚至有些慶幸被安排了這個夜巡的苦差事。
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對戰廝殺訓練。從簡單的個人練習,到拳拳到肉的真實對戰,江魚兒這個小伍隊,因為人數的劣勢,每次都被揍的很慘,也因為這五人有些不合群的做派,每次對戰練習,被揍的程度也會比別人更重一些。五個人個個都是鼻青臉腫,奇怪的是,越是這樣,五人的心情卻是越來越好,好的仿佛是他們五人把別人揍了一般。慢慢的,別人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這五人,對戰中會莫名不敢用狠勁,這讓五人抓住了機會,在五人對戰十人甚至十多人的時候,會出現勢均力敵甚至得勝的情況。
這五個人越發興奮了,精神也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經常鼻青臉腫,但是眼神愈發明亮,在這個越來越大的軍營中,仿佛隻有這五個人真正的處在軍人的磨練中。
承平十年十月十一日,也就是江魚兒參軍即將一個月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熟人。
這天,江魚兒與另外四人起床,然後到校場接受蔣壽蔣都蔚的訓話,昨晚又來了一批新人,每次這樣的訓話都是一樣的,江魚兒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每次蔣壽也就出現這麼一會,其他時間幾乎是看不到他人的,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幹嗎。
照例,蔣都蔚訓話完了之後,他就走了,老兵也離開校場去吃飯,新兵們留下繼續接受幾個屯蔚的教導。
帳篷裏,江魚兒五人吧唧吧唧的各自啃著窩頭,喝著沒有一絲油漬的湯水,不過如今也已經習慣了。不時,幾個人互相打著趣,一個月的相伴,五個人之間的關係愈發緊密,看著幾個人與來時完全不一樣的狀態,一開始隻是魏成功與方阿牛臉色黝黑一點,如今個個都是黝黑的一張臉,有人臉上還有著紅腫的傷。江魚兒就經常嘲笑吳德寶臉上的傷從來沒有好過,加上吳德寶有些圓潤的臉,後來,就直接叫他豬頭寶了。這個外號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認同。吳德寶有心拒絕,無力反抗,隻能惡狠狠的接受了。
“我說豬頭寶,你就不能再狠一點嘛,你看我們四個人,都很久沒有受傷了,每次對戰,人都衝著你去,為什麼,就是因為你看起來不夠狠,每次叫的最凶,但是沒人怕你呀”,江魚兒嘴裏啃著窩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滾蛋,我怎麼不狠了,每次不是我打的人最多,奈何那些混蛋都衝我來,我就算是四隻手也扛不住啊,你,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叫江湖,但是一點江湖人士的身手都沒有,圓滑的像隻猴子,就知道到處亂竄,你到是跟人死磕呀,你幹脆不要叫江湖,叫江猴子吧你”,吳德寶黝黑紅腫的一張臉,吃起東西來,還真像一直可愛的小豬,也含糊不清衝江魚兒嚷嚷。
“哈哈哈,江猴子,這個名字,我覺得不錯”,許年也湊起了熱鬧。
“好,好,好...”,方阿牛這次很順暢的說了三個字。
魏成功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江魚兒,很開心的樣子。
“屁,我那是智取你們懂不懂,哪次對戰我沒撂倒幾個人,幹掉別人,自己還不傷分毫,這才叫厲害,你這豬頭寶,哼哧哼哧的就跟幾個人硬頂,你能頂多少回,你這張豬臉,完了,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