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藍祿喜臉色鐵青,站在巷角,看著左右牆麵斑駁,地麵甚有凹陷,斷劍躺在一側顯得格外孤零。
這裏距離藍府隻有三條小巷不到,在慕十三被四大惡人擄走之後不過一刻,藍府之內便率人前來,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藍祿喜未曾想到慕十三欲離之意竟是如此之強,不告而別之下卻還是遭遇強人。望其四周,藍祿喜有些心涼,看樣子慕十三是自身難保,已是凶多吉少。
想到這裏,藍祿喜更是一陣冷汗直流,想起之後會遭遇的滔天怒火,他更是兩股戰戰,如臨冷風。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找?他們帶著一個人肯定走不遠!”自己隻是離家片刻,竟發生這般事宜,氣的藍祿喜不斷咳嗽,滿目盡是怒氣。
身後藍府的人慌忙答應,四下散作一團,隻剩下藍祿喜與個別幾人。
一個漢子在藍祿喜身後問道:“老爺,這可怎麼辦?要是那位怪罪下來,可是......”
“這時候就一定要鎮靜!”藍祿喜憂心忡忡:“莫要慌張,慕十三此人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殺掉的,找回便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老爺。”
藍祿喜看著昨晚慕十三以韓人醜的麵門,在牆上留下的長長血痕,不由得膽戰心驚,心下竟是為慕十三祈禱起來,想的卻是莫要殃及池魚啊。
與此同時,慕十三緩緩蘇醒,還未睜眼就感覺麵門一陣香氣撲鼻。
睜眼卻看,隻見宋美娘正嫵媚動人地望著自己,一條小香舌頭正俏皮伸出,輕舔紅唇碧齒,端的是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如此妖嬈多姿的女人,此刻正趴在慕十三的身上搔首弄姿,嘴裏不住喘著呼吸,陣陣香風襲來,令人頭腦發昏,難以自控。
慕十三見了,眼神突然一橫,不像其餘男子一般,好似見了蛇蠍,一雙劍眸宛若箭矢,直直戳在宋美娘的臉上!
宋美娘“啊”了一聲,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慕十三的身上竄了起來,跳起老高,一張嫵媚多情的臉上盡是痛苦詫異,看向慕十三的眼神也是猙獰起來,但轉瞬即逝,那凶惡的眼神卻也是一瞬消失,而後便依舊是之前那含情脈脈之樣。
宋美娘再度緩緩靠近,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伸出柔若無骨的潔白玉手,柔嫩的手背與纖長的手指讓人流連忘返,輕碰一下慕十三,道:“慕大俠,怎的看奴家如此凶狠眼神,端的是嚇怕了。”
“莫要靠近我!”慕十三冷麵狠聲說道。
昨夜被杜冷扛走之後,便被猛地打暈,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再次蘇醒入眼便是這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樣,他眼中是由衷的厭惡。
宋美娘嬌嗔道:“慕十三,你怎的如此不懂風情?奴家這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在你懷中,你怎的還往外推?”
慕十三一把坐起,冷笑道:“嬌滴滴的女子?你蛇蠍美人宋美娘的大名,在下也是有所耳聞,勾引男子殺之,尤其願意殺名門正派之人,手段凶殘,殺害之前定要好生折磨一番,取除男性性征之後還要千刀萬剮,淩遲而死,當真好手段!”
慕十三將宋美娘的手段如數家珍般說了一通,宋美娘不怒反笑,捂嘴輕聲:“誒喲,奴家的手段,慕大俠你知道地這般清楚,是不是對奴家早就有了愛慕之心啊,你早說啊。”
說完,宋美娘又是朝著慕十三靠了過去。
慕十三想要起身,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被捆地是嚴嚴實實,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宋美娘坐了過來,一臉媚笑:“慕十三,你這般俊俏,恐怕會有很多女人愛慕吧。”
慕十三正色望著宋美娘,格外正經地說道:“我喜歡男人,真的。”
“......”
宋美娘好一陣沉默,而後滿臉皆是古怪,望著慕十三臉上的正色,猛地大叫:“慕十三,你在消遣老娘!”
“哈哈哈!”慕十三一陣大笑:“你省省吧,你當我是哪種人?”
宋美娘冷眼:“你說呢?”
“你們男人,皆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徒。見了財寶便是貪婪,望見美女便是動心,裝什麼假仁假義,作什麼正人君子,心中如何想的你當我不知道?”宋美娘隻是嘿嘿冷笑:“慕十三,別裝了,人生在世短短幾年,都收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哪天說不準就死掉了,總是這般端著多累啊。”
慕十三神情不改,隻是眼底之前的厭惡,現在竟是變得有些憐憫,很是巧妙。
宋美娘敏銳地察覺到了慕十三眼底的變化,登時又是暴起,之前那媚眼如絲瞬地蕩然無存:“你在可憐我??”
慕十三道:“你好像十分痛恨男人。”
“你想說什麼?”宋美娘的臉上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之前那溫婉模樣。
慕十三搖頭:“未經他人苦,我是不會輕易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