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後要變天……”
“長公主不甘心……”
唐懷德後麵說的話都已不重要,因為這一信息實在太過震撼。
長孫的震撼不如周密二人。
因為周密和雲學知一個是在朝廷為官多年,一個是飽讀聖賢書。
“變天”這樣的字眼,在二者聽來是何其敏感,而其背後有代表著怎樣可怕的信息……
長孫當然明白唐懷德說的“變天”是指什麼,他之所以略顯淡定,是因為他在上一夢裏,雲學知就指出唐懷安案背後存在一個“大局”,這其中甚至牽扯到了耀宗皇帝和長公主。
當時雲學知就做出大膽猜測,長公主可能要造反!
……
不過唐懷德知道的也並不多,之後再無什麼有用的信息,長孫幾人完善了筆錄便暫時將唐懷德關押。
至於之後怎麼上報此案長孫三人還需商量後再做定奪。
百煉成鋼。
長孫將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包括劉新彥和李東。
李東還在滔滔不絕的與周密等人講著今天龍輦試乘的驚險場麵。
“你們不知道,今天試乘有多麼驚險。原本試乘路線在昨日就已經平整好了,誰知道今天試乘的時候地麵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坑……”
“說時遲那時快,駕車的新彥緊握韁繩,臨危不亂,牢牢控製住受驚的戰馬……”
“你是說新彥駕的車?當的車夫?”周密絲毫不受李東誇張描繪的影響,反而驚奇於劉新彥竟然甘願做車夫。
李東有些不滿意,點點頭,而後興致缺缺的說道:“最後化險為夷,當然啦,減震器和飛毯起了極大的作用。”
說到這李東又興奮了起來,“長公主下車後都感到驚奇,還專門又回去了一趟,還指示就要再走一遍那個坑。試過之後,直言這龍輦改造的效果甚至遠超刻畫了懸橋陣的駕乘。”
眾人也都感到一陣高興,不僅僅是完成了一件差事這麼簡單,這意味著他們完成了一場創新!
“新彥這次算是立了大功,儼然成為了長公主身邊的紅人!”
李東說到這句時,周密和雲學知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盡管李東誇得天花亂墜,但作為主角的劉新彥卻沒什麼表情,看向書桌後麵的長孫,神色有些複雜。
有不可置信,有不解,還有一絲佩服……
在李東向眾人闡述今天試乘經過的時候,長孫則在書桌後麵奮筆疾書。
陳天站在長孫身邊一麵聽的津津有味,一麵不忘給長孫添茶倒水。
儼然變成了長孫的小跟班。
李東講完後,陳天回過神來再給長孫的茶杯填滿。
隻見右手還在奮筆疾書的長孫,很自然的將筆交到左手,而後左手書寫不停,右手端起茶杯飲水。
陳天看得驚奇不已,忍不住稱讚道:“旺財大人,您這左手寫字都如此熟練,小的真是佩服……”
本是一句奉承的話,但卻說的長孫一愣。
是啊,自己什麼時候左手使筆都這麼熟練了?
念頭一閃而過,長孫沒搭話,右手點了點桌麵,示意陳天少廢話,倒茶。
陳天乖巧的又添一杯,然後湊近了些,問道:“旺財大人,您這是寫什麼呢?這麼專注,連喝茶的功夫都不耽誤……”
長孫恰好寫完,沒好氣的說道:“叫我大人就行了。”
“行了,拿給幾位大人看看。”
長孫寫的正是目前案情的進展,之所以寫下來,一方麵是不想浪費口舌,另一方麵也是想要借寫的機會將案情再梳理一遍。
雲學知和周密對案情清楚,直接將紙遞給武大奎等人。
武大奎還好,劉新彥二人看完後,震驚的險些坐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說……長公主……長公主要謀……謀反?”李東磕磕巴巴的說完了這句話。
長孫糾正道:“不是我說,是唐懷德這樣說。”
李東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既然已經將案情寫下來了,長孫也懶得再費口舌解釋,而是直入主題。
“第一,唐懷德的口供是否可信?按照他的意思,他殺唐懷安是長公主指使的,有沒有他想要禍水東引的可能?”長孫問道。
眾人順著長孫的提問陷入沉思,得以從短暫的震驚中掙脫了出來。
周密搖了搖頭,開口道:“首先,他如果想要推給長公主,完全可以說的更明白一點,而不是利用九兒讓我們聯係到長公主。畢竟他是皇室宗親,是可以見到長公主的。”喵喵尒説
長孫點點頭,又搖搖頭,認為他說的有道理,但又有些牽強。
周密略作猶豫,繼續說道:“還有,他在口供中提到他向九兒講完犯罪經過後,九兒匆匆離開,回來後說是為他收尾去了……”
“這裏他沒有說謊,因為我們確實收到了長公主的授意,讓我們封鎖案發現場。這也是雲大人之前難以勘查案發現場的另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