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聶用火機點燃了扇形排列的化驗單,然後很瀟灑的引燃香煙,火焰燃盡,灰燼隨風宛如蝴蝶一樣翻飛飄散。
陽光很好,可他卻感到一陣寒意,人生很美,他卻已經看到了終點,站在國貿大廈七十四層的頂端,向下望去,好像整個京城就踩在他的腳下,他拿起香煙,手指用力的彈了出去,點燃的煙蒂在空中翻騰著向下墜落而去。
趙聶不會選擇自殺,他剩下的時間越少,生命就變得越發的寶貴,這種愚蠢的方式與他無緣。他開始計算自己死後的事情,巨額的財產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成立一個慈善基金,讓每一分錢發揮它應有的用途吧。
律師樓立完遺囑之後,他又去了銀行,在銀行的保險庫中取出了他的珍藏的一枚象牙戒指,這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據他的爺爺所說,父母死於空難之後,這枚戒指是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趙聶將戒指端端正正的戴在手上,趙聶,他總是懷疑自己的名字有著更深層的意義,絕非爺爺給他解釋的因為父親姓趙,母親姓聶,所以給他起了這個名字,趙聶,造孽!天造孽不可違,自造孽不可活,想不到他的生命居然真的印證了這句話的準確性,自己不知前世造下了什麼冤孽,而讓今生的旅途如此短暫。
從貴賓通道回到銀行的大廳,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盯住大屏幕上的彙率盤,如果是在過去,他輕易能夠從中看到滾滾財富的到來,而現在看到的卻隻是一團團模糊的數字。
“全都給我趴在地上!打劫!”三名頭戴絲襪的歹徒凶神惡煞般衝入銀行的大廳,整個大廳亂成一團。
趙聶從沒有注意到這個世界會變得這樣的瘋狂,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也有人敢搶劫銀行?哭喊聲,叫罵聲,一時間響徹了整個銀行大廳,一名歹徒手拿武器瞄準了櫃台,另外兩名歹徒拿著獵槍瞄準著大廳內的人們。
趙聶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一把抓起腳邊的滅火器,猛然向那兩名歹徒衝了上去,既然要死,幹脆就死得壯烈一些,搞不好還能被追認一烈士。
“你他媽給我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那名歹徒惡狠狠的叫著,聲音中卻透露出一絲說不出的驚恐。
沒等他開槍,趙聶的滅火器已經狠狠砸在他的頭上,歹徒慘叫著捂著臉蹲了下去,鮮血宛如湧泉般從手指縫隙中流了出來,另外一名歹徒看到同伴的樣子,嚇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似乎連手槍都握不住了:“你……你……不要過來……”
趙聶的笑容陰森而可怖:“你爹媽沒教導你?幹什麼不好,偏要學人打劫!”滅火器一揚砸在那歹徒的下頜上,將他打得踉踉蹌蹌退了幾步,昏倒在了地上。
趙聶的行為極大的鼓舞了銀行內的人們,大家一窩蜂的向那名站在櫃台前持槍搶劫的歹徒衝了上去,因為所有人都已經看出,這三名歹徒拿得全都是仿真槍。
局勢輕易就被控製住了,趙聶丟下了重創敵人的滅火器,大步向銀行外走去,銀行美麗的大堂經理充滿崇敬的追了上來:“先生!先生,請問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