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茂林又去了村中學,找了於校長,還帶了兩瓶好酒。
看上去於校長很真誠,為難地說這事兒與他跟王美麗都無關,是有人在背後搗了鬼。
馮茂林一愣神,問是怎麼回事。
於校長說:“我問你個事,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
“嗯,您說。”
“你們是不是得罪啥人了?”
“沒有啊。”
“沒有才怪呢。”
“您的意思是……”
“有人給鎮上的教育組寫了一封信,舉報你兒子的種種劣跡,說他胡作非為,不但罵老師,還在黑夜裏往女老師身上扔蛇。”
“我兒子轉學的事就是被那封信攪黃的?”
“按理說,我不該告訴你,這有點違背組織原則。”
“沒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教育組領導找我談過話,雖然我說一再說那是誤會,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可人家不但不相信,還說我袒護壞孩子。”
“不會吧?誰會幹那缺德事呢?”
於校長冷眼盯著他,說:“聽上去你好像不相信我的話。”
“不是……不是,您別誤會,我是覺得不會有人跟個孩子過不去。”
“你還是直接去教育組問一下。”
馮茂林返回鎮上,直接去了教育組。
說明來意後,年長的厲組長歎息一聲,陰陽怪氣地說:“你可真行啊!養了個了不起的兒子,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厲組長,您不要聽一麵之詞,我兒子沒有那麼壞啊!”
“你兒子是不是叫馮十月?”
“是啊。”
“那就錯不了,舉報信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兒子道德敗壞,行為不端,不開除他的學籍已經不錯了!”
“厲組長,那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是事實。”馮茂林急眼了。
厲組長怪異一笑,說:“我已經深入了解過,你兒子罵老師是野獸事實成立,白紙黑字擺在那兒;至於往女教師身上扔蛇那事兒,目前深入缺乏確鑿的證據,但據相關人員說,他的嫌疑最大。”
馮茂林無奈搖搖頭,歎息道:“厲組長,自己的孩子是啥品行我心裏最清楚,他雖然沒有多優秀,但本質還是不錯的。我已經當麵問過他了,至於罵王老師的事兒純屬誤會,隻是寫錯了一個字;扔蛇的事兒,我敢對天起誓,絕對不是他幹的。”
“你的意思是你兒子被冤枉了?”
“是的!”
“隻憑嘴說可不行,要有證據,你拿得出來嗎?”
馮茂林搖了搖頭,說沒有。
厲組長說:“那就這樣吧,既然沒有證據,就隻能以調查結果為準了。”
這樣一來,轉學的事就被擱置了,好在有了爸爸戰友的說情,馮十月被允許返校上課了。
王美麗老師餘怒未消,仍不待見他。
直接把他的座位調到了最後排的牆旮旯裏,還借此警示全班同學:“這就是跟老師作對的下場,誰像他一眼,就把誰當成一灘臭狗屎!”
馮十月雖然心裏憋屈,但卻表麵得異常冷靜,安心上課,耐心聽講,老師提問也踴躍舉手,隻是再也沒有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機會了。
第二天,上早自習的時候,背完了課文,便從書包裏拿出了李校長送給他的那本書。
他愛不釋手,撫摸了一會兒,輕輕展開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