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一種人,平常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會瞻前顧後,三思而後行,感覺是個人都能上來踩上兩腳。
可一旦這種老實人一旦被逼急了,再狠的事都做得出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抹猩紅的鮮血出現在趙禦的掌心。
剛剛皮嘯天那一道暗器,雖然沒有洞穿他的腦袋,卻將他的臉頰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臉頰緩緩的流下。
剛剛那暗器隻要再偏半寸,他必死無疑!
劫後餘生的恐懼,在趙禦的內心逐漸轉化成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癲狂!
盯著眼前的皮嘯天,趙禦緩緩的將右手摁在了腰間繡春刀的刀柄上。
“怎麼?一個小小的查檢百戶,還想要對咱家拔刀不成?”
皮嘯天嗤笑一聲,一臉不屑的盯著麵無表情的趙禦。
而票嘯天此刻的表情,就和前世公司的那些小領導一模一樣。
看到那一張可惡的嘴臉,趙禦氣就不打一處來,最後存於腦海中的那一點理智,也讓這個表情給衝的雲消霧散。
刷!
繡春出鞘,趙禦猛地上前一步,當頭朝著皮嘯天剁了下去。
別說皮嘯天了,就連跟隨的那些東廠番役,看到趙禦這出刀的姿勢,都不免有些輕視。
打眼一瞧就看得出來,這個西廠的查檢百戶就是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廢柴。
“找死!”
皮嘯天麵對當頭落下的利刃毫不在意,反而單手一翻,一柄小巧的飛箭出現在右手當中。
雙指微曲,瞬間將手中小箭激射而出,直刺趙禦握刀的右臂。
皮嘯天以箭法聞名天下,而這暗器的本事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臨來的時候,曹正淳交代過要討要趙禦手中的東西,所以不能傷及趙禦的性命。
不然,剛見麵的那一道暗器,就不會偏那麼半寸了!
眼前寒光再次乍起,趙禦心中一慌。
這一慌張下,不知道怎麼的,趙禦右腿毫無征兆的抬起,以一種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踢了出去。
噗嗤!
“嗚……”
第一個聲音,是皮嘯天的暗器洞穿了趙禦的右臂發出來的。
而第二個聲音,則是眼前這個東廠大檔頭發出來的。
此刻的皮嘯天,雙手捂著要命處,麵容扭曲至極。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脹痛從身下傳來,這讓皮嘯天有些不敢置信。
他九歲淨身入宮,做閹宦已經十幾年了,這種男人才有資格享受的酸爽,他今天居然也嚐到了……
“……”
皮嘯天抬起頭,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但如此,渾身上下好像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已經沾了血的趙禦,此刻連眼珠子都是紅的。
盯著皮嘯天,麵色猙獰的趙禦快速將右手的繡春刀換到左手上。隨即一抹寒光閃過,皮嘯天的脖頸上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
東廠大檔頭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栽倒在趙禦的麵前。
提著繡春刀,趙禦環視著周圍的東廠番役。
“回去告訴曹正淳,下次死的,可就不是一個檔頭那麼簡單了!”
說完,趙禦霸氣的提著還在滴血的繡春刀,一步一步的走出酒樓。
那十多個番役,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
出了酒樓,趙禦拉過一匹東廠的人來時騎乘的馬,翻身上馬之後,朝著西廠撒丫子狂奔。
直到趙禦飛奔出三四裏,發現沒人追趕,這才猛地鬆了口氣。
自己有幾斤幾兩,趙禦心知肚明。
斬殺皮嘯天,連他都沒鬧明白是咋回事……
但凡那些跟著皮嘯天而來的番役當中有那麼一兩個忠心耿耿的,他今天就徹底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