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地主一家來訪!
回頭說這任地主一家,自從知道範謹言救了任雲天的小命,便把這潑天的大恩記在心上,做人得有講究,這知恩必圖報。任地主知道,多少銀子也買不來自己兒子這條命,有心拿銀子表心意吧,卻見這範家,雖是個正經的農家,說是沒有資產,地加田就一百畝,不及自己家田產的零頭,這可行事的做派,簡直有強壓自己家裏一頭的樣子,便有點不敢出手。
再一細打聽,卻知道這宅子在縣城東邊都有兩路(兩幢),然後,娶了京裏高家的獨女為媳,任老爺是有見識的,知道這是自己家的一個好機會 ,先是來認了親,本來是打算著,由任雲天來娶了玉玥,這便算是天做之合,可眼看著這謹言越來越出息了,而玉玥真心太小,才十歲,任雲天現在已經有十五歲多了,等到玉玥能成親時,(大齊一般人家都要孩子及笄後成親,)任雲天都二十多了,同任大地主要他盡快的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願望不符,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謹言身上,任家唯有男丁少之外,是什麼都多,便是各種年紀的女兒都成排,於是,選了一個比較同謹言四稱(相配)的出來,準備給謹言湊成一對,而任雲天肯定得成範家的女婿,否則便是不道義!這主意,任家幾個當家的算了半天,真是最最恰當不過的,此計若成,便是最最牢靠的姻親關係,以後任範兩家,便是親如一家了!
在外麵打聽了半天,便盯上了同謹言一年的玉琳,長得漂亮,知書達理,能織善繡,年紀也相當,隻小了雲天三歲不到!於是,兩口子,帶著任雲天,抬了禮物,趁著玉琳一家回娘家去了,先來老祖這裏探個虛實!
進得門來,便把老祖一口一個老祖宗的奉承著,一邊扯來扯去地說著,誇著老祖的福氣,直說自己在外麵都聽到範家家教嚴格,教子有方,謹言不用說了,舉縣皆知,便是重孫女玉琳的賢惠美名也是十裏八鄉的人人誇頌!然後還話裏話外地,說起自己兒子的優秀不凡來,關鍵是還沒有議親,通房姨娘都是不準備配備的,一心隻娶一房娘子……
老祖活成人精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話音裏,便把穿著新衣衫的任雲天,由頭自腳細細看了看,知道是謹言同案的秀才,學業也是好的,便有幾分滿意!這長相、家世、倒也匹配,便把頭略點了點!開口留任地主一家,吃晚飯。
“他任叔,不如留下來吃個晚飯,這晚上啊,都回來啦!”老祖是比著任大牛的身份來叫任大地主的。
“爺爺留我,自然是要留的!本也是想來爺爺家,討點喜氣,一塊熱鬧熱鬧!”任地主也非常的開心,這算成功了一半!
大齊朝的規矩,初二回娘家,晚飯必得回夫家來吃,要不你就在半路吃幹糧都好,總之是不能在娘家吃晚飯的,所以,範家的晚飯便很多人,也很熱鬧!當然,內外有別,因有外客,而且還是不怎麼相熟的人家,便把屏風支起來,把男女席位給隔開了,而謙彬同嬸嬸在老祖的暗示下,把任雲天看了個仔細,這便算是相中了!本來嘛,謹方的同案秀才,能差到什麼地方去,別說這人還長得周五正王的!
也就到了這時,玉玥才後知後覺,發現了任雲天的反常,以及嬸嬸的開心!這個意思是議親了?
看著在邊上,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被議了的玉琳,玉玥有點悲哀,雖說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著心理預期,也曾打著這個旗號反駁過時家二老爺,可是,真正這個時刻的來臨,卻讓玉玥有點難受,雖然今天這些人,議的是玉琳,邊上的玉玥卻感覺到了,物傷其類的悲哀!
“大姐,你有沒有看到屏風對麵的哪個任秀才?”
“看他做什麼?”玉琳其實因為是本土人士的原因,各種規矩的遵守度,比玉玥強上不少!
“我怎麼覺得他臉上有顆痣一般……”
玉琳果然如玉玥所料的一樣,透過屏風細細地去看這個任秀才,半晌
“哪有,一張臉白白淨淨的!”
“我覺得他長得比哥哥還神氣?”
“怎麼可能,一個單眼皮,能有謹言的濃眉大眼神氣?”
玉玥看看哥哥同任書生坐的位置,再看看坐在自己邊上的玉琳,不出聲了,這距離,能看到人家是單眼皮?便是有望遠鏡也不可能,別說來這大齊國也有些日子了,並沒有看到如此科技含量高的物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