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虛無中,一個少年漂浮著不知去往何處。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四處張望,四周一片黑暗不可見物。
“這是哪裏?有人嗎?”
沒有回答,更沒有回音。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伸手到處摸索,卻發現周圍什麼也沒有。
他大聲喊:“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哪裏?”
還是沒有回答。
剩下的隻有寂靜,空無。
“我……我是誰?”
“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抱著腦袋用力回想,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任何事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我的手,我的身體……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是虛幻的,連同身體也是虛幻。
他大聲嘶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變這個樣子。誰來回答我,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到底是誰?”
一切都是徒勞的,沒有任何回應,這裏空無一物,仿佛除了他之外。
他忽然想到自己難道是死了?這裏是去往冥界的入口?
一時間,恐懼、不甘、害怕、孤獨在心中漫延。
他抱著雙腿低聲抽泣,眼中沒有一滴淚水。
他不斷地掙紮,又不斷地倒下,反反複複。
最後,他絕望了,雙眼無神地躺在虛無中,任由身體飄蕩。
時間在這裏沒有意義,這裏什麼都沒有,隻有他自己。
他感覺自己已經麻木了,意識也在一點點的模糊,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越來越虛幻,幾乎快要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身體和意識快要消散之際,一聲歎息突然響起。
“唉!”
這一聲歎息在虛無中回蕩,仿佛帶著無盡的蒼涼與悲傷。
他身軀一顫,卻一動也不動,如同死人一般,閉著眼睛躺在那裏。
“你……真的不記得你是誰了嗎?”
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依舊無動於衷。
“你,已經死了。”
他嘴巴突然顫抖了幾下。
“你的靈魂正在消散,難道你就心甘情願的跟著這個世界化為虛無?”
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悲傷,艱難地開口道:“我是誰?”
“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為什麼?”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去哪找?”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現在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你前世是出生在一顆名為地球的星辰上,你要想找回你的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往另一個世界,變強!然後去往地球找回屬於你的東西。”
“我的東西?是什麼?”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是什麼,我隻能告訴你,那件東西,是關鍵,是一切的關鍵,你,必須要找到它,記住了,必須要回去找到它……”
蒼涼的聲音遠去,他掙紮著起身,望向虛無,緊緊拽著拳頭怔怔無言。
虛無中,時間沒有概念,一點點磨滅他的意識。
他的意識如同黑暗中的一點星火,搖搖欲滅,他閉著眼睛緊緊守著星火不滅。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將他拉扯住,快速飛向某個方向。
速度越來越快,已經超越了光速,還在繼續加快。
虛幻身體到處傳來仿佛要撕裂的痛苦,他緊緊咬牙支撐著。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啼哭,那是剛出生的嬰兒哭聲。
“我難道轉世了?”
他感覺到自己被裝進嬰兒的軀殼裏,眼睛睜不開,但能聽到人說話。
“仙師?修仙者?”
“秦緣?這一世,我叫秦緣?”
………
時間一晃,春去秋來,已是過了十六個年頭。
秦緣已長大成少年,這期間,秦正淵生意越做越大,把家業搬到了京城,秦正淵大女兒、二女兒、三女兒皆已出嫁。
大女兒嫁給當朝宰相兒子,二女兒夫君也是朝中重要官員,深得當今聖上恩寵,三女兒嫁給了京城中四大家族中的白家,正因如此,秦家在京城的地位一路攀升,勢不可擋,可謂是家大業大。
秦家雖大,可是他秦緣卻一點也不感興趣,任由提親者踏破門檻,他依舊無動於衷,整天呆在家裏不是看書寫字就是把玩手中玉佩,可把他親娘也就是秦家三夫人給急壞了。
秦正淵也是好說歹說,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偌大的書房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秦緣躺在椅子上撫摸著墨綠玉佩,這枚玉佩正是當年那白雲道人送給秦緣分護身之物,雖然沒有發揮過作用,但他堅信,這一定就是修仙者法寶。
可是自己把玩了十六年,從來沒有見它出現過什麼變化。
秦緣正思索要不要回一趟祖宅,再去蒼龍山拜訪白雲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