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針坐在車裏,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馬車車輪發出的吱吱聲,隻要有空,無影針就會把最近發生的事在頭腦裏又過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差錯。
自從師兄來信求自己為太子辦事,本來不想參合朝廷的事,也不想跟官府打交道,可是抹不開師兄的麵子,師兄從小就最喜歡自己,又從來沒有求自己辦過事,這次的事對師兄來說肯定至關重要,所以,無影針欣然接受。
無影針知道,師兄要殺的人,一定非同小可,一定要周密安排,小心從事。
把自己易容成掌櫃的女兒,就是要讓對手完全信任自己,不會對自己起任何疑心。
就是帶的兩個幫手,一個做母親,一個做車夫,也是沒有任何功夫,完全是一個機敏的普通人,就是怕對手看出破綻。
回想起昨晚驚心動魄的一幕,無影針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本來知道昨晚對手高度警惕,難以得手,可自己還是認為藝高人膽大,如果得手,那就大功早成,讓師兄早點放心,如果沒有得手,也好試試對手的斤兩,做到知己知彼。
沒想到的是對手的武功深不可測,如果不是投鼠忌器,對手全力追出來,恐怕自己就栽了。
無影針又陷入深深地思索中,今後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定要看準時機,一擊必中,可如何才有一個萬全之策呢。
馬車走進了一片無盡的鬆林中,陳燁讓丁四的車在前麵開路。
沿途就像是荒無人煙,四周靜悄悄的好像能聽到毛毛細雨的聲音,陳燁撥開窗簾,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黑鬆林終於到了。
就是在這片可怕的鬆林裏,三年前兩個強盜無情地剝奪了自己趕考的權力,一段痛苦的記憶再一次在腦海中顯現。
“三年前的現在,我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在這片鬆林裏,兩個強盜打傷了我,使我無法去參加會考,多虧了一對兄妹救了我,想來往事不堪回首啊。”
陳燁感到還沒有見到韓威兄妹之前,隻有先找一個人傾訴,心裏才會舒暢。他的心早已飛向那黑鬆林深處的一個茅草屋裏,想念著一個精心嗬護過自己的兄長和一個對自己依戀的妹妹,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帶著他們兄妹倆脫離苦海,讓他們從此不再受任何傷害。
一路上,陳燁從沒有談論自己的過去,小明也不敢隨便亂問,現在聽到大哥自己提到過去,心中的很多疑問真的想得到全部解答。
“什麼,三年前你還是手無縛雞之力?怎麼現在簡直是天神?那些強盜在你的眼裏簡直連螞蟻也不如。”小明驚訝的合不攏嘴。
陳燁微微一笑:“上天要給我一副擔子,我隻好勉為其難的挑起來,我不是天神,我隻有責任。”
陳燁如此意味深長的話小明似懂非懂,“大哥,我能夠象你那樣厲害嗎?”
小明歪著頭天真的問道。
“嗬嗬,隻要努力,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陳燁還是淡淡一笑。
雨還在時大時小的下著,天上時不時地傳來滾滾的雷聲,昏暗的天空在朦朧的雨幕中顯得更加灰暗,閃電不甘示弱地總想把天際撕開一道口子,象是要窺視人間的一幕幕的喜怒哀樂。
突然,丁四發出了驚恐的叫聲,“公子,你快來看,前麵有人打劫。”
陳燁撥開車簾,看到前麵的雨幕中的官道上,並排站著七匹戰馬,馬上坐著七個勁裝黑衣男子,一個個殺氣騰騰,手中的刀劍在雨幕中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