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戰情緒失控,他的聲音沙啞陰沉:
“你都知道他們都還活著?”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騙我的?”
羽水麵色凝重,他確實知道羽豐死了,那天他親眼看見沐輕煙一掌打在腹中的胎兒上,那種情況下,母子倆必死無疑,不可能,此子定是假冒的,他在內心篤定。
“羽戰,你先聽為父說,此子極有可能是假冒的,待為父自拿下他,定要好好審問一番。”羽水此刻還在提醒他。
但羽水不知道的是,現在的狀態是羽戰有史以來最清醒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他萬分肯定父親還在騙他,倘若把羽豐交給他,問責隻是幌子,殺人滅口才是真的,畢竟一個死人能說什麼話呢?。
“休要再裝迷語人了,這塊石頭我沒認錯,這個孩子我也絕不會認錯,她娘一定還活著!”
“不要在執迷不悟了。還閑天淵宗沒丟夠臉麵嗎?”
羽水心虛,說起話來沒有威勢,他幹脆懶得反駁,閉口不語起來。
父子倆的目光對視之處隱隱碰撞出激烈火花,論源力修為羽戰比不上羽水,後者是天淵宗前任宗主,實力不用多說早已步入神源境。但論潛力,羽戰年齡不過四十歲就已半步入神源,倘若再修煉個幾年,踏入神源境也是遲早的事,放眼整片大陸也算得上天縱之才。
羽豐躲在他的身後,盡管他今年十四歲,身體發育得很快,高矮還是與他父親差了許多。
羽戰從身後拉過羽豐,輕撫他的額頭。
“父親,你可認得他?”
“笑話,村野匹夫生出來的野小子罷了,你當真要認他?!”羽水不屑一顧地看著羽豐。
“所以你的意思。我是村野匹夫?”
“當年。我外出尋找神跡為尋神藥,將煙兒與肚子裏的孩子托付由宗門照顧,歸來之時你說她難產而死,我連她們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你就把人給火化了?”
“煙兒的身體狀況我不是不知道,她是萬載難逢地獨特神垢源滅體質,身體有過人之處,就算生下來的是個廢物無法修煉源力,難產去世絕無可能。”
“我後來也得到關於神垢源滅體質的一絲傳聞。……一強一死,一弱雙生。”
“這……”羽水心裏抽搐著。
“這……你也知道?”羽水再次看向羽戰的眼睛。
“我怎麼就不知道?”
羽戰金色的袖袍一揮,引動周圍的空氣發出巨大音爆聲。
“倘若煙兒生出的孩子是個廢物,那麼兩人都會相安無事,不會有性命之憂。但出生的孩子若果不是廢物而是天才,他們倆必死其一。”
“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我?”羽戰怒吼。
羽水雙目漸漸地閉攏,歎氣道:“既然你都這麼清楚她體質的話,怎麼不拆穿我的謊言?”
“神垢源滅體哪有那麼簡單。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出廢物還是天才,但那也隻是傳聞,所以我也不敢確信,可能那是會真的,那段時間我也慢慢接受了你說的現實。”
“拆穿又有什麼用呢?我找不到他們,沐府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杳無音信。我不是沒找過,是我全部地方都找過了,不得已而放棄了。”
“我當然不能當麵問你他們娘倆到底怎麼了,你是我的父親,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就算有不解我也會打消那個念頭,隻因為你是我的父親!。”
“直到現在,我的兒子迫不得已前來尋我,而我卻在大婚,我可真是好父親啊!”
羽水也一臉正色道:“戰兒,我這也是為你好啊。”
“別叫我戰兒!收起你那副可惡的嘴臉。”
羽戰的怒氣在此刻瞬間爆發,原本垂直向下的頭發現在都樹立起來宛如根根鋼針,周圍感受這股怒氣的圍觀群眾,一個個都不寒而栗,換做是普通人估計早已昏死過去。如果不是羽戰早已將一道護身源力施向羽豐,牢牢的護住他,恐怕一聲怒吼,就足以要他的性命。
“為我好?為我好就是以一己之私編造了一個謊言來騙我,十年啊,我辜負了她倆十年,現在你隨便一句話就想讓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