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長風也不走,就站在一旁。
雲月頓了頓,“君主在商議要事,一時半會不會出來,長風你先回院子裏吧,大病還未痊愈,不要再勞累了。”
“不累呀,精神抖擻的。”長風摩挲著手掌,緩聲,“雲姨,如果服用了魔人的血,會有什麼變化麼?”
“一般來說會死,同理魔人也一樣。”
“可我和那魔二代都是個例外。”
雲月問道,“那你如今感覺有什麼不同?”
“有呀。”長風朝裏頭努努嘴,“比如說,我如今根本不用特別的法術就能感知魔人的氣息了,就仿佛我也是魔了一樣。”
“你……”雲月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跑過來還在這堵大門了,她沉聲,“君主在見很重要的客人,他願讓你知曉,便會領你來見,不願你知曉,你在此蹲守一日也無用。”
長風明白,就是有些不放心罷了。
她隔著門往裏看了一眼,“知道了,那我走了。”
“好。”
長風沒打算窺探,真的乖乖走了。
聽見外頭腳步聲遠去,屋裏的人才道,“長大了。”
君天臨“嗯”了一聲,客人又道,“上次我過來,她還十分莽撞,不過短短十幾日,已懂事多了。”
“風兒素來很懂事。”
客人聽著這護犢子的話,朗聲笑了起來,“好好,她又怎會不懂事,畢竟……是無神的女兒啊。”
聽對方提起自己已過世的妻子,君天臨默了默。客人朝他身旁看去,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仍是坐在左側蒲團,右邊的蒲團永遠都是留給他的妻子的。
“放下吧。”
君天臨微微一頓,隨即搖搖頭。
不會放下,也無法放下。
長者輕歎,沒有再勸。誰又放得下,那樣好的姑娘。
長者從屋裏出來時,沒有走前門,又像上次那般走了後門。
後門是一片桃樹林,神界桃樹終年開花,地上花瓣無人踩踏,是以沒有變成一地爛泥。枝杈壓得有些低矮,桃花香氣似乎更加醺鼻。
男人的身形高大,桃花見之便自動閃避,生怕被折了花枝。
走過桃林大半,男人停了下來,前麵有個少女坐在桃花樹上,手裏拈花,好似隨意坐在那,並不是在刻意等人。
令他意外的是,他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否則他不會繼續走這條路。
長風已看見了他,本想看看廬山真麵目,誰想這人一塊黑布從頭裹到腳趾,什麼都看不見,連是什麼膚色都瞧不出一丁半點。
真真是看了個寂寞。
長風見他盯看自己,便立刻說道,“巧,我路過。”
——絕對絕對不是要故意看你。
男人說道,“哦,我信。看完了?”
“說看完了確實是看見了你,可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長風手癢,想將他的那條黑布扒拉下來。她片刻恍然,“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那一定是這張臉不可告人,讓我猜猜……”
男人很耐心地等她猜結果。
“我認識你。”
“再猜猜。”
“猜不出來。”長風沒有跳下樹去揭他的黑布,隻是探著鼻子嗅了嗅,“這氣味,哦——上回來我家小坐的人就是你吧。”
男人沒有否認。
長風安心了,眼看這人五大三粗牛高馬大的,一點也不像個女人。
虧她還瞎猜她爹是不是有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