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現在成了名副其實的墩子,天天坐在馬車外,原來白淨的臉曬得黑黑的了,一笑就露出滿口白牙很顯眼。此刻墩子正卷著褲腿站在水裏,手裏抓著一條魚,笑著喊道:“三少主,快接著。”同樣卷著褲腿站在水中的蘭傾顏用手裏竹筐接住了那條魚。

坐在岸邊樹蔭下的莫天英望著水裏的人不自覺的笑著,不遠處圍帳裏伯懷瑾在裏麵休息著,伯其安也在不遠處另一圍帳裏休息著,大軍在後麵較遠的樹林裏休整,以免打擾到他們。蘭傾顏要到水裏玩,伯懷瑾等女眷們離得近,不便脫衣衫,便和墩子卷了褲腿下水摸魚。兩人有些收獲,這野外,魚兒肥嫩,比較好抓,筐子裏裝了八九條魚了,沉甸甸的。

拿著滿滿一筐魚上岸的蘭傾顏很有成就感,有侍衛上前接過了竹筐,莫天英交待了幾句,侍衛們就去遠處收拾那些魚,煮的烤的做了起來。

蘭傾顏衣服濕了一大半也不去換,一屁股坐在莫天英旁邊的椅子上。莫天英把他的雙腿拿起放在自己膝上,幫他把落下來的打濕的褲腿卷了上去,少年的小腿修長皮膚白皙而光滑,剛剛泡過水皮膚涼涼的,“給我涼涼手。”莫天英半開玩笑抓住那小腿握在手裏。

這幾天兩人在車廂裏朝夕相處,袒胸露背的習以為常,關係很是親近,蘭傾顏自然不在乎,任他抓著自己的小腿揉捏著,感到很舒服。“腳也給爺捏捏。”他指揮著,莫天英自然從命。

“換個腳也捏捏。”送上門的服務,蘭傾顏很是享受。

莫天英樂嗬嗬的從命。

圍帳裏,伯其安也曬黑了很多,少了些儒雅多了份男人味,此刻睡得很香,鼻子裏先聞到了烤魚的香味,感覺有人正靠近他麵前“誰?”揮手拍向靠近之人。

蘭傾顏手拿烤魚閃身躲開“其安兄!”他喊了一聲。伯其安從床上坐了起來。

“傾顏!沒傷到你吧?”伯其安趕忙問道

蘭傾顏搖了搖頭,手裏的烤魚遞了過去“我抓的,你可要嚐嚐。”

伯其安笑了笑,伸手接過烤魚,拍了拍床,蘭傾顏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魚烤的很好,伯其安吃得很香,蘭傾顏拿過水囊遞給他,伯其安接過喝了幾口水。

“吵醒你了。”蘭傾顏說道

“也正要起來的。等會還得趕路。已經到了金安府境內,明日便能到北都了。”伯其安回著話。

“從臨江城出發,明天到北都正好九天,可是難為懷瑾姐姐了。”蘭傾顏說道。

“明天就到了北都,小瑾還堅持一天吧。”伯其安說道。

“明天大金鏢局的也要返回臨江城了,上次和你一起的鳳兄弟,可還在臨江城?你可要托大金鏢局的人帶個信?”

蘭傾顏聽伯其安提到鳳小刀,對於鳳小刀的離去,當初他隻解釋了鳳小刀去辦事了,沒有說太多。如今和伯其安還有莫天英朝夕相處了快九天,就和伯其安說起鳳小刀在天府國犯了些事,梟鬼門在追殺他,為了不連累他躲進了夔龍山。自己也交待了蘭平貴要他無論如何也要在臨江城保護好鳳小刀。

“我和鳳小刀曾經去刺殺過那杜遊龍,很可惜,沒有殺成,這次在夔龍山那杜遊龍不要發覺他才好。”蘭傾顏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伯其安知道那杜遊龍在倚江閣茶樓調戲過蘭傾顏的事,當下聽蘭傾顏提到他,也忍不住低喝道:“杜遊龍!”右手一拍坐著的床鋪。

伯其安坐的床頭,這床本是臨時搭的,受不住他這含了內勁的一掌,床頭便“啪!”斷開傾倒下去。坐在一邊的蘭傾顏連忙伸手去扶他,伯其安也伸手去護住坐一邊的蘭傾顏,床榻下那刻,兩人一下抱住了對方,還是伯其安先倒地,蘭傾顏也被伯其安摟住倒在了他身上,不出意外“嘌嘰”兩人又吻到了一起。伯其安能感受著蘭傾顏呼出的氣息和他的氣息交雜在一起,臉上熱乎乎的,腦袋裏空空的。

蘭傾顏能聞到伯其安唇上留著的烤魚香,感受到伯其安僵硬的身姿,便“噗嗤。”笑了一聲,翻身坐了起,然後對著伯其安說“伸手給我,拉你起來。”伯其安伸了手過去,兩人剛剛站好,聞聲趕到的護衛跑進來問道:“二莊主,可有事?”

“哼!你們怎麼搭的床?”伯其安隻能怪向護衛們。“收拾一下,等會要出發了。”

北都城內豐香宮開的酒樓裏,伯其壁和蘭止行在酒樓最好的包間等著新來的巡撫大人,聽說這萬巡撫來北都有兩天了,伯其壁叫人遞了拜帖,盛邀萬劍波吃頓便飯。自然蘭止行要作陪。

“這新來的萬巡撫,把我送的東西都給退了回來。看樣子,得花費點心思了。”伯其壁端起茶喝了一口對一旁的蘭止行說道。

蘭止行笑了笑說:“這財不行,你換個色。”

“那萬劍波不苟言笑,在金安,德寶兄安排了些活動,也被他給推了。”伯其壁琢磨著說道

“哦?財色都打動不了咱這萬巡撫,其壁兄得另辟蹊徑了。”蘭止行也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