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權,神諭的人間執行者。
想來,以你的能力,想要通過詭辯來將圖騰神轉化為個人神的權威,應該非常的簡單吧。
你這麼做了,也獲得了絕對的掌控感,可哪知這隻是一種整體的外在表象,一種虛妄的絕對掌控權。
因為,有的人真的隻服從於圖騰神,對於你的服從,也隻是看在個人感情之上。
又或者說,在這樣的一個組織之中,你沒有成為真正的首領,你隻是通過自己的詭辯和洗腦領導了一部分人,但是對於另外的一部分來說,與你更多的隻是一種合作關係,又或者,僅僅隻是基於共同目標的媾和關係。
一些滿身都是刺的合作夥伴,這種頗有些各自為戰的合作關係,使得你心力交瘁,不願再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負重前行。
你對未來產生了懷疑,感覺到一種仿佛發自於內心的疲乏之感。
鍾柳山的複仇,張雲被世界所孤立的缺憾,魏陽的癡情,你能利用他們一時,卻不能控製他們一世。
就算利用雷霆手段將其擊殺,又或者利用精妙的計劃將異動著從犯罪集團之中剝離,都是收效甚微的,都會給犯罪集團留下巨大的隱患。
你看著從這些隱患之中逐漸殺過來的我,是不是會經常後悔自己的魯莽和思慮不周?
可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大人的世界和小孩子的世界,終究是有本質區別的。
在曾經的那方小世界之中,你或許略施小計便可以縱橫無敵,但在山外有山的大世界之中,隻有問心無愧之人,才可能一路暢通無阻。
任何的陰影,都不會得到完美的隱匿,都會在各種角度的天光之下被映照而出。
陰影終究是陰影,或許能夠影響一方天地,但終究不可能像是惶惶天光一般的廣澤天下。
從另一種角度去解讀你的這種疲乏厭世之感,想來在跌跌撞撞、憤世嫉俗之後,你也應該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本質,開始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後悔了吧?
以殺止殺這條怒龍,在你的手中,應該已經快要失控了吧?
因為你已經喪失了最初的目的性,最初的信仰,變成了一個隻知道濫殺和使用權謀詭計的惡性承載者。
你憎恨這樣的自己,恨不能將這樣的自己給徹底抹除掉。
這種疲乏感,這種由衷的厭世感,以及我的窮追猛打,以及我所堅持的信念對於你行事方式的衝擊,共同促成了你現在的異常求死舉動。
要知道,白雪的安全轉移已經實現,鍾柳山更是完美的補完了魏陽的替罪羊計劃,你依舊隻是一名與之前案件毫不相關的普通市民,可是你依舊要出來執行第二重目的的最終階段。
既然是厭倦導致了你的自毀傾向,那麼你此時的搶銀行舉動,就會根據時局的不同而產生更多的變化,其所蘊含的意義也會各不相同。
甚至將其給接在第三重目的之後,也不是不可以,也不是不可以對其進行強行解釋。
不管是死在第二重目的之中,還是死在第三重目的之中,你的死亡緣由都是因為極端的厭世情緒。
又或者說,白雪的存在本身,有可能就是你願意繼續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或許,正是源於曾經於那方小世界之中對於白雪的保護,使得你重新獲得了生存的信念,可由於你本身對於這個最為本質的厭惡,這才導致你生出了組建犯罪集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