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月仙子幫水戟天整理發髻,心痛,又歉疚:
“小天,真的對不起!真要走嗎?”
水戟天,終於感到一絲溫暖,虛月仙子像長嫂一樣,關心自己。
“仙子,為了虛月宗的族人,你們做得夠好了!不過,水夢天死了,履曆、腰牌化作虛無,再為星庭做事?我不甘,亦不願!”
虛月仙子僵住,頓時苦笑,水夢天的運道差了,不怪我!
摸出兩本厚厚的冊子,交給水戟天,虛月仙子囑咐道:
“根據水夢天的意願,總堂為彰其功,作了特殊安排!”
“水夢天一支,獨立成嫡支,與孺艮水姓並列,由水桐、水醞承繼香火,呃,就是草桐、草醞兩支合並,是水夢天一支,名冊在此!”
水戟天頗感意外,依慣例?兩支應並入嫡支,成為分支!
虛月仙子的眼圈微紅,感喟道:
“巨竹,是第一功勳元老,享受一些優待,應該的!”
水悅逸見虛月仙子哽咽,接過話題:
“還有,留守天堡的人,仍是嫡支,什麼時候回來,老營隨時歡迎!另外,他們享受神族的待遇,審算早采集他們的氣息,留下一縷真靈供養真靈殿裏,放心,水芋重新疏理過了,不會有問題!”
水戟天失語!水犢、水芋失察,真靈殿竟被外人滲透。
虛月仙子白了水悅逸一眼,能不能不說不高興的事?
“海倫的雨神宮、丘比神的愛神殿,都被神族正常供養,荷馬的卜門改了名稱,老先生又不收門人、弟子,審算將之改成卜居!”
“唉,封神哩,是天道封,我隻能做那麼多了!”
水戟天感激,隻要成就神人,就很知足了。
見水戟天不再抑鬱,虛月仙子的心情好了許多,佻皮道:
“小天,你知道嗎?天堡的人供養水夢天,是二十年堅持不懈,居然,被他們弄成了,一縷魂念纏繞,與水夢天的德性差不多!”
呃!水戟天頓時頭大,更兼毛骨悚然!
功德神王,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活脫脫是第二個馬妞兒!
“我看,還是算了吧!水夢天隻是水夢天,不是教主!”
虛月仙子正容,規勸道:
“小天,你是酒客,性喜灑脫無羈!可是,水夢天有自己的理想,是成就一番功名,你不能代他作主!他的事,還要好好斟酌!”
水悅逸笑了,假如,是酒客“代死”?水夢天,肯定還是捕快!
哪怕是再灰心,再對天道、星庭有意見,仍是不改初衷。
可是,眼下是酒客行走世間,他的想法?就是巨竹的想法!
算了,遂他的意罷,正想開口?虛月仙子的白眼,又丟過來。
“水夢天的性格剛毅,嫉惡如仇,此是優良品質!”
歪著頭,虛月仙子瞪著水悅逸,怎麼,不幫忙?
水悅逸無奈,虛月仙子是神皇,水戟天不願為星庭分憂?自然要用神人道,將之“拴”住,畢竟一家人,不能任水戟天脫單、逍遙!
“小天,仙子說得不錯!水夢天應該成為人傑!而且,天堡的人已經做成了,你又何必拂人美意,讓你的族人寒心?你不是水夢天!”
我不是水夢天?水戟天恍惚,我是誰?
千麵人生,有一千個角色,各自的性格、氣機截然不同!
是的,水夢天是水戟天,卻又不是!
同樣,水戟天不是水夢天,不能代他作主。
迷迷糊糊!水戟天被繞暈了,終於同意。
雀躍!虛月仙子背負雙手,嘴裏念叨:
“水夢天是優秀的捕快,最稱職的捕快,除了捕快的品質,水夢天還要傳授逮人、宰人的武技、神通,我要好好地整理幾部功法!”
越想越興奮,塑造神格哩,與神山造神沒有區別。
神皇,虛月仙子是神皇,卻沒有“造神”權利。
神界的神?是天道彌封,神皇隻是同意,或者否定。
想到興奮處,虛月仙子竟“咯咯”笑起來,忙與水戟天作別。
水悅逸望著虛月仙子的背影,心裏湧起深深的歉疚之意。
仙子從未去過現世,心裏十分羨慕水幻幻、水夢天。
但是,神皇的身份,是注定了虛月仙子,終身不得自由。
水戟天與水悅逸對視,瞬間讀懂了悅哥兒的心思。
虛月仙子是另類存在,不見容於現世,隻能尋水夢天的樂子。
算了!水戟天甩了甩頭,虛月仙子,會搗鼓出什麼樣的水夢天?
水悅逸看著水戟天,囑咐道:
“小天,能想到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出門在外,萬事小心!”
水戟天心有戚戚,轉過頭偷抹眼淚,此一別,不知何日能見?
“二十年了,我與仙子聯手遮蔽了天機,你的行蹤不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