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的南街一如既往的熱鬧繁華,酒肆間來來往往的行人更為南街又增添了幾分煙火氣。而在南街以南的小小學府中,一個少年正靠在大柳樹上懶懶的感受著陽光的溫暖。
正當陸白靜靜地感受著偶爾柳絮拂到臉上的愜意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出現了。
“師弟,可別在這悠閑了,錢師叔的酒還沒打呢!趕緊的,我帶你去熟悉熟悉路,以後這打酒的活可就交給你了。”古頑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說道。平時這打酒的活都歸他,如今有個新倒黴蛋接手,可不得好好慶祝一番。
陸白聽到後,先感受了體內的那一縷劍氣,劍氣似乎比昨天要更凝實了一分,這棵錢師叔都特意提起的大柳樹絕不會簡單,隻是靠近它一早上的呼吸吐納,便有如此的效果。“看來後麵得去問問錢師叔了呀。”陸白暗暗想到。
隨著古頑來到南街的陸白再次開了開眼界,之前來學府的路上倒是錯過了這南街的諸多風景,如今懷著不一樣的目的再次來到這南街倒是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師弟,這銀子你可拿好了,這個月錢師叔的酒錢可都在這了。”古頑說完便把一個小布袋丟給了陸白。
陸白接過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差不多一斤半的樣子。又看了看古頑那褪色的道袍,不禁笑道:“錢師叔喝酒的錢可夠給你買兩件新道袍了啊。”
古頑聽完趕忙搖了搖頭:“你可千萬別有這種想法啊,錢師叔對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這酒,可謂是他的命木艮子了。”
陸白聽到也是一笑,看來不論是在哪,總有那麼一群嗜酒如命的人,這些人往往最魯莽,最一根筋,也最直率,最講義氣。
兩人就這樣一路邊走邊笑的走過了半個南街,在商業區的中心赫然有著一座占地極廣的酒樓,遠遠的便能望見那朱紅油漆在光線的照射下,折射出奪目的光彩,兩側的大紅燈籠層層堆疊,而在酒樓的正門口那金色牌匾更是刻上了豐樂樓三個大字。
“這豐樂樓在這南街可謂是最有名的酒樓了,南街的有錢人沒事就往裏鑽,其實就我看也沒什麼好稀罕的,酒也就那麼回事。”古頑對此卻是有些不屑一顧,繼續帶著陸白向後走去。而就在他們走過豐樂樓後,兩個站在門口的豐樂樓夥計卻是悄悄說了幾句,其中一人飛速的往樓內跑去。
古頑帶著陸白走到了一座小酒肆,酒肆不大,酒香味也不濃。陸白原先還有些詫異為什麼來這買酒,可當店主人轉過身後,陸白有些明白了。
“二位要點什麼?”老板娘略微欠身款款問道,不經意間的動作卻也能顯出婦人的身材十分曼妙,尤其是那細腰上束著的腰帶更是綁出了一道如柳刀般驚人的弧線。
“腰,額不要,不,要一壺西鳳酒。”即使古頑已經買過不知道多少次酒了,但每次都仿佛被勾去魂一般。“真是個狐狸精啊,一看到陸師弟這張臉,恨不得把她那腰再低兩分,平時道爺自己來也從沒見過她這樣。”古頑心中有些忿忿。
老板娘接過陸白遞過的酒壺,順帶著摸了一把陸白的手。看著陸白突然縮回的手,老板娘嘴角勾起一抹笑。
“半兩銀子。”老板娘看著古頑主動伸出去接酒壺的手說道。陸白趕忙解開裝銀子的布袋,拿出約莫半兩重量的碎銀遞了出去。老板娘這次倒是沒有趁機再摸一把,把酒遞了出去後問道:
“這位小哥看起來倒是麵生的很,想必是剛來應天府吧,奴家以往可是沒在這南街見過這般俊的小哥。”
古頑搶言道:“這就是我們學府新來的打雜的,除了長了一張小白臉,樣樣可都沒道爺我強。”
老板娘捂嘴輕輕笑了笑:“你們後該學府,自從四年前那事之後,還有餘錢請打雜?況且這位小哥光看這麵向便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可莫要將奴家當成那般胸大無腦的女子。”說完老板娘挺了挺頗有分量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