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體型健壯的男子,緊咬著牙齒說道:
“怕…怕什麼,葉知舟一年前就死了,不過就是個刺客而已,怎麼可能敵得過那些頂尖勢力。”
這話說完,有幾個人似乎膽子也大起來,紛紛迎合這健壯少年。
“說得對,就算他沒死,田師兄也能輕鬆將其手刃。”
“田師兄的水雲刀法早已大圓滿,什麼九星刺客,什麼一葉知舟,全是鼠輩。”
“田師兄威武!”
田剛聽到幾個小弟的追捧,感覺非常滿足,不禁有點盼望那葉知舟沒死,好讓他能替天行道,成為第一個誅殺九星刺客的人。
路過的行人聽到他們所說的話,都是一副避諱的模樣。
要是放在幾年前,敢說這話的人,多半是腦袋保不住了。
楊帆聽到幾人的談論,不為所動,繼續一邊走一邊拾取地上的幹柴。
一年時間,這事早就輕車熟路。
不知不覺,夜晚再次降臨,楊帆看了看天際,沒想到又到這麼晚了。
轉而向回走,步伐比往日快上許多,就是怕那老頭子吃完飯又給自己再做一頓。
一路疾行,很快便回到了小木屋前。
今晚有些奇怪,往日回到這裏是能看見一縷燭火的光亮的,怎麼眼下屋裏漆黑一片。
“老家夥?”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放下背上的柴火,忍不住喊了一句,卻沒人回應。
一把推開屋門,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楊帆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又接連喊了幾聲老頭子,還是沒什麼回應。
衣袖一揮,房間裏的燭火瞬間燃燒起來,屋裏的景象也映入眼簾。
“老頭子!怎麼會…老頭子!”
眼前的一幕令楊帆的瞳孔一縮。
隻見一個身上插滿刀劍的人被活生生釘在牆上,腳下一大灘血跡。
那人,正是與他相依為命一年之久的老頭子——張九言。
再看屋子裏的東西被砸的一團糟,斑斑血跡濺射的到處都是。
楊帆目光一沉,眼中迸射出無窮無盡的殺氣。
“一群狗賊,沒人拿刀懸在脖子上,真就無法無天了!”楊帆咬牙切齒的低聲道。
此時,他已明白了一切,早上那幾個問路的宗門弟子,本就是奔著張老來的。
可笑的是,自己還親口道出了位置,等同於變相的害了張老。
收留之恩未能報,反而斷了老人家的生路,楊帆心中升起一絲愧疚。
隨後指尖一彈,張九言屍體上的刀劍紛紛橫飛出去,他老人家在真氣的包裹下也平穩的落在了一處幹淨的地方。
替他整理好衣衫與妝容,擦拭幹淨身上的血跡。
深夜,他鎖上了木屋,腦海中回想起老爺子那句話。
“我就躺在這大山裏,死了也是,反正也不指望你。”
站在屋外,背對著與世長眠的老爺子。
突然,口中喃喃一句:
“淩虛,給老爺子建個墓。”
話音剛落,坐落於南側的高峰傳出一聲劍鳴。
眨眼之間,山體劇烈震動,比早上的景象更為誇張。
突然,峰頂之上射出一道白光,一柄三尺長劍憑空飛出。
劍光猛然閃爍,散出一層白芒劍氣,落在了南峰上,竟然直接將那高峰削去了一半。
緊接著又是幾道恐怖的劍氣,將切下的山峰肆虐粉碎。
落在了楊帆身後,漸漸的將木屋掩蓋起來,形成了一座小山包。
楊帆指尖捏出一道法訣,山包四周立馬升起一層蔚藍色的結界,然後隱匿在了空氣之中。
隨後,那銀白色的長劍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飛掠至楊帆身前,白光散去,出現一位白衣如雪,風度翩翩的俊朗公子。
化作人形後立馬半跪於地,語氣無比恭敬的說道:
“淩虛劍劍靈東方子鈺,拜見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