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鴛鴦(3 / 3)

懷歆問付庭宥究竟怎麼了,是不是那天鬱承回北京所以才導致後續這些事,付庭宥沒有回答。

她不忍心打擾鬱承,但內心總是惶惶不安。見不到他就好想念,捱了幾日按捺不住微信問一句,能不能給自己打個電話。

鬱承的電話在第二天早上如期而至。

“小歆。”男人的嗓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

懷歆把臉貼在手機旁:“哥哥,我……”

“小歆,我們分開吧。”鬱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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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天氣很好。很像是他們在深圳初見的那天,藍天白雲,格外晴朗。

北京已經入深秋了,窗外飄下金黃色的落葉。窗戶沒有關緊,些許沁涼的風吹進屋內,懷歆問:“你說什麼?”

那頭沒有再出聲,隻是沉默著不聲不息。

有什麼東西發出摔碎的脆響,懷歆低下頭去,看到自己剛才握著的水杯不知怎麼就掉到了地上,水花濺了一地。

她很冷靜,事實上從沒有這麼冷靜過。

“分開,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嗎?”

“……”

又一卷風拂過來,電話裏有點響動,他還是沒回應。

陽光很好啊,她的房間采光總是很好。懷歆一低頭就看見那朵小玫瑰,漂亮的折射著光,絢爛迷人,有什麼東西好似從罅隙中露了出來,碾壓著破碎,懷歆克製地攥緊指尖:“鬱承你說話。”

“是。”

風停下來,懷歆清晰地聽到那頭,他用平日裏和緩低沉的聲線啞著音吐出這個字。

“……所以,你要在電話裏跟我說這些嗎?”

她沒有氣力再說多餘的話,閉了閉眼,一滴淚劃過臉頰落在桌沿,語氣冷靜地告訴他,我要你當麵親口跟我說,你休想在電話裏就這麼甩掉我。

“……”他們最終在付庭宥的秘密安排下見了一麵。

現在是最敏感的時期,有人在暗處盯著他一舉一動,就是想趁機抓他把柄,需要謹慎再謹慎。

鬱承因為基金的事情和集團的內耗勞心費神,裘明帆此番落井下石,集團內風向又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浪頭打過來,鬱承要是沒立穩,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其實懷歆還有什麼不懂,她這樣聰明剔透的女孩,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她也能夠明白。知道事態有多麼緊急,知道他也是出於萬分無奈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潘家所建構的這個龐大的帝.國虎狼環伺,鬱承站在懸崖邊進行一場豪賭,或許能博得頭彩,但是稍有差池就岌岌可危,懷歆隱隱猜測到什麼,也許就是那天,是因為她。

她打亂了他的計劃。

鬱承要保護她,隻有與她斷開關係,才能夠確保她的安全。

裘明帆掘地三尺,就是為了找出懷歆是誰,鬱承擔心假以時日會被他發現,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後顧之憂。

——與謝家聯姻。

裘明帆想要他的軟肋,他便親手毀掉。

沒有懷歆,沒有這號人。就是要告訴裘明帆,告訴他們,他不在乎她,他可以和別人結婚。

所以怪不得鬱承一定要和她分手,因為如果不那樣的話,她就真的得當他的情人了。

他的小玫瑰那麼驕傲,怎麼可能會願意呢。

“隻是同她利益置換,演一場戲。”鬱承握緊她的手,眼眸漆黑晦暗,“等事成以後我就回來。”

懷歆紅著眼圈問:“真的嗎?”

她已經在他懷裏哭過好久,現下好不容易被他哄好了,鬱承滾燙的吻落在她額間,承諾:“真的,我一定會回來。”

“要多久?”

以往她不會問這種問題的,這回實在忍不住,鬱承撫摸著她的發,低聲喃喃:“盡快。”

懷歆想她也許是瘋了,這麼模棱兩可的回答她也接受。事成是什麼意思?就是他掌了潘家的權,不再受任何人要挾的時候——可若是不成呢?

但這個問題她卻沒辦法問出口了。

“好。”懷歆閉上眼,“我等你。”

他又開始吻她,細密而灼熱,懷歆幾乎是在他唇觸上來的那瞬間就回應他了,她摟住男人的脖頸,如鴛鴦交頸般相貼。

鬱承從起先溫柔的吻逐漸變得瘋狂,抱緊她,五指強勢擠入懷歆的指縫。那雙桃花眼深沉如潭,她看不穿也觸不著,但那浪頭打過來,讓她完全傾覆其中。

胸腔中有什麼要噴湧出來,懷歆迷失了心神,那是她拚盡全力才能抑製住的本能。

懷歆開不了口,有什麼哽在喉音裏。

於是她隻能哭。

淚水燃燒起來,打濕成翻湧的潮,到處都是眼淚,汗津津的灼意,在鬱承擁到快要窒息的懷抱中,懷歆耗盡氧氣,把所有的委屈、悲傷,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思念都哭出來。

仿佛大夢一場。

傾泄一通,什麼都忘了。

鬱承甚至不能夠溫存地同她過夜,他站在一邊,將扣子一顆顆重新係緊。

懷歆躺著仰頭看他。她眼尾還有未幹的水意,帶著鼻音問他:“謝小姐長得好看嗎?”

鬱承俯下身來吻她的眼睛:“在我眼裏誰都沒有你好看,寶貝。”

懷歆吸了吸鼻子,抿著唇,嘴角勾起來一點:“她聽到你這麼說會不會生氣?”

“生氣也和我無關。”

懷歆含淚笑了。

“你會回來的吧?”她喃喃道。

鬱承俯低,指腹摩挲她的發,低聲說:“會的,我保證。”

“那我等你回來哦。”

“嗯。”

他要走了,懷歆最後又叫他一聲:“阿承。”

鬱承轉過身來,聽到她撒嬌般嘟噥說:“我不管是不是演戲,如果你敢給謝小姐買戒指的話,到時候必須得賠給我兩個。”

“我不會給她買戒指。”

“隻給你買。”

鬱承對她說。

懷歆想了想,耷拉著濕漉漉的睫毛說:“那我還是要兩個。”

逆光中看不清楚他的臉,隻有一道低沉而啞的嗓音傳來,慢慢如潮水般漾過了她的心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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