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回和鬱承閑聊此事,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所以還挺讓人好奇的。
付庭宥和鬱承不一樣,他自始至終都浸淫在這種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環境中,對於圈子裏的生態也更加了如指掌。
豪門相爭相鬥,被困在圍城之中,很多東西都更為殘酷。
他們這樣的人,骨子裏都是冷漠涼薄,為了活下去,這麼多年早已形成慣性。
永遠理智、冷靜、從容不迫,這是付庭宥給予懷歆最直接的觀感。會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為朋友兩肋插刀,但是在於情愛上必定拿捏得清楚。
像他這種人,會真正愛上什麼人,並為對方孤注一擲嗎?
懷歆心中情不自禁升騰起這個疑問。
不過到底和她無關,因此隻是多看了兩眼,便很快收回目光。
她坐在鬱承旁邊,一邊聽他和朋友聊天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捧著花紋繁複的玻璃杯小口喝酒。
酒過三巡,大家的狀態都很自在放鬆,隱隱有些微醺,靠在沙發裏談天說地。
周勤和齊嘉輝兩個人比較能講,懷歆正好奇地聽著細節,偶然一抬睫,與鬱承幽邃的視線對上。
登時有暗昧叢生,稍頓兩秒,他溫熱的掌心在皮質沙發麵上循過來,覆蓋在她手背上。
表麵不動聲色,卻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狎昵而曖昧地與她摩挲交握。
男人調情的手段簡直是一流,指腹沿著腕心輕蹭過,又流連至背麵,五指沿著指縫慢慢地深入,扣緊。
可偏偏他側顏淡然英挺,甚至與她隔著一段正常的社交距離。
一絲酥意沿著指尖蔓延,懷歆暗暗嗔他一眼,扭開頭去。
周勤和齊嘉輝不知是發現了什麼,抬著眉打趣:“弟妹坐在角落裏會不會太遠?”
“我們講話你會不會聽不見?坐過來一點吧。”
“……”
懷歆咽了口口水:“沒事兒,我在這兒挺好的,那邊也、也沒有多餘的位置了。”
“怎麼沒有位置?”
齊嘉輝看一眼鬱承,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懷歆瞬間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藏在黑發裏的耳尖微微有些紅了。
她也下意識看向鬱承。
男人懶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微敞著腿,勾著桃花眼看她:“要坐上來麼。”
他講話的時候喉結輕微攢動,脖頸牽出分明而慵懶的性感曲線,音色也因飲了酒而染上些微好聽的沉啞。
懷歆:“……”
麻蛋,太蠱了。
雖說這種環境下,坐大腿也不是什麼太出格的行為,但是當著鬱承一眾好友的麵懷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她矜持地起身:“那個,我還是去露台走走……”
話音未落,手腕就被鬱承擒住,稍微向後一拉。
他力道溫和,並不是很重,但懷歆不知怎的就失去平衡,控製不住側身向他懷裏倒去。
慌亂之中想尋找支力點,她條件反射地摟住鬱承的脖頸,然後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坐在了他大腿上。
餘光瞥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而來,熱意蹭地一下從耳根爬了上來。
懷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
眾人紛紛開始調侃和起哄,頭頂也傳來鬱承低沉的笑意,連帶著胸膛也微微震動。
他親昵地從後麵摟了過來,徐徐緩緩地咬字,尾音上揚:“babe,就這麼急著對我投懷送抱?”
懷歆閉了閉眼,屬實有點社死。
她撐著男人的臂膀坐穩,回眸,輕瞪他一眼。
鬱承好整以暇地坐著,低斂著眼,指尖似勾非勾地撓了撓她掌心,也不說話,隻輕笑。
五顏六色的光間或掃過他致致眉目,懷歆鼓了鼓頰,低下頭去,端正坐好。
兩人之間的那種心動和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周勤講著講著都有些偏題:“靠,我也想找個女朋友了——”
齊嘉輝也笑歎附和:“誰不是呢。”
話是這麼說,言外之意卻很明顯。
他們並沒有選擇的自由,豪門聯姻才是最終的歸宿。懷歆心情浮動中莫名有些唏噓,攥緊了鬱承的手指。
男人似有察覺,輕輕回捏了捏她。
酒局散去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的光景,但是珠江對岸仍然瑩著漂亮的五彩霓虹,光影隨海麵幾曲波濤漣漪輝動,亮著明燈的遊輪破開水麵層層波浪,如同海中燈塔,是懷歆最愛的繁華。
一共十間主題房間,付庭宥給鬱承和懷歆安排了一間,讓他們在海利公館過夜。
兩人都喝了不少,沒怎麼約束自己,懷歆有些醉了走不動,鬱承便抱著她進了房間。
他把她放在床上,俯身撐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