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朝楚風丟去一個眼神,楚風心領神會,上前提溜起孫德海的衣領,一腳踹出山門。
孫德海麻溜的在雪地裏滾了一圈,臉上糊上一層泥漿,氣得他臉上的橫肉直抖,指著容景道:“好你個容景,你給我等著。”
說完,狼狽的爬上馬車,讓馬夫揮舞著手裏的馬鞭,朝著京城方向駛去。
屠蘇蘇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不出聲,她以為容景隻是一個小小的大夫,沒想到他連皇後的人都不放在眼裏。
果然低調的人都是不是好惹的。
陸曜看見屠蘇蘇還處在一臉震驚的神情中,笑著走到她身旁,壓低聲音道:“容景是太後的人,連皇上都不敢拿他怎麼樣。”
屠蘇蘇撅嘴,其實她並不在乎容景的身份,這是被人蒙在鼓裏的滋味挺難受的,端著一副毫不關心的表情道:“我才不關心容大哥怎麼樣,畢竟人家的背景是我這等平頭老百姓高攀不起的。”
容景結束了診治,剛鬆一口氣,耳邊就傳來屠蘇蘇陰陽怪氣的話。
“你們倆有空談論我的八卦,還不如怎麼控製住這場瘟疫。”
容景快步走到兩人跟前,臉上愁雲滿布。
“這場瘟疫來勢洶洶,我用了許多方子也隻能暫時控製住,治標不治本。”
陸曜沉思,“我們不如把染上瘟疫的病人送到十裏外的鴻安寺集中治理,不要讓瘟疫擴散到京城中去。”
容景點點頭,同意了陸曜的提議,“這樣也好……”
很快,許家村的人都被送到了十裏外的鴻安寺住下來。
京城外聚集的難民,也同樣被陸曜安排在了鴻安寺。
人一多,麻煩就找上門了。
三日後,原本還能控製瘟疫蔓延速度,而此刻猶如決堤的洪水卷集而來,越來越多的人染上了瘟疫,整個上京陷入一片慌亂之中,家家戶戶門戶緊閉,惶恐不安。
就連容景也累倒在病床前,染上了瘟疫。
門外大雪紛飛,大地被掩埋在雪色之中,一片白茫,不見一點顏色。
容景身子靠在枕頭上,整個人瘦了幾圈,慘白的臉色下,頂著兩圈黑眼圈,眼球裏的血絲凸出。
盡管如此,容景依舊強撐著精神,翻看著手裏的醫書。
“不可能,我明明按照醫書上的藥方子,怎麼會控製不住瘟疫蔓延……咳咳咳……”
容景情急得咳嗽起來,仿佛要將心肺咳出來一般。
屠蘇蘇連忙上前拍了拍容景的背,替他順氣,“容大哥你別急,先把藥吃了。”
容景見屠蘇蘇手裏端著的藥碗,揚手毫不留情的將碗打掉。
“我不喝,這藥喝了也沒有用。”
屠蘇蘇看著碎了一地的瓷片,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容大哥,你有沒有想過,這瘟疫也許不是病症,而是中毒。”
容景聞言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屠蘇蘇,“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看過所有染上瘟疫而死的人,我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是什麼?”
“人死後,在一個時辰內屍體都會產生屍僵現象,據我所驗過染上瘟疫而死的人,都沒有產生屍僵這種現象,就連三天前屍體依舊保持著生前的柔軟。”
容景蹙眉沉思,忽而豁然開朗,眉頭舒展,認同的點點頭,“我這些天一直忙著查找藥方,控製瘟疫的方法,倒是忽視了已經去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