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京城百姓紛紛議論著兩件事,一件是景國公將在三月問斬,另一件則是候爵夫人被殺一案。
百姓議論紛紛,都把矛盾指向了一向風流的候爺李逐溫,新納的小妾媚娘身上。
那媚娘原是紅袖招的清倌頭牌,被候爺看中後給娶了回家,候爵夫人安氏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還鬧到了太後跟前。
太後自然偏向李逐溫,怎麼說也是皇帝的親叔叔,顧及顏麵,便讓媚娘沒有名分入了候府。
這不,媚娘沒入府三個月,就有了身孕。
可沒過多久,媚娘就被人推入湖中,掉進冰天雪地的水裏,毫無疑問的小產,還落了個終身不孕的下場。
外人雖是不說,但也知道大宅門裏的那些彎彎繞繞。
今日安氏暴斃,媚娘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城中流言四起,也無人再談論屠蘇蘇與陸曜的八卦閑語。
屠蘇蘇兩耳不聞窗外事,落得個清閑,今日起了一大早就趕往望月峰。
看著建好的金蟾廟,屠蘇蘇有些茫然了。
先前不知李晚寧視自己為眼中釘,才會選擇在望月峰選址。
可今時不同往日,屠蘇蘇真怕李晚寧出其不意的來一個陰招。
想罷,屠蘇蘇還是覺得要低調行事,雖然說不是不能重新換一個地方。
但這幾日,玉佩上縈繞的淡淡光澤正在消散,金蟾的殘魂堅持不了多久。
在屠蘇蘇的日夜監工下,寺廟總算是建好了。
寺廟雖不如香火旺盛的白馬寺那般雄偉壯觀,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
屠蘇蘇將玉佩放入塑好的未幹泥身中,泥身不大,約莫水桶般大小,擺在案桌上,畢恭畢敬的上香。
眾人看著供案之上的泥塑,麵麵相窺。
他們先前以為屠蘇蘇修廟是為了供佛像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一隻癩蛤蟆,隻見它嘴裏含著銅錢,塗滿金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微光。
眾人瞪目結舌,頓時傻了眼。
許聞海走上前,托著下巴端詳著眼前的泥塑,“屠小姐,你供得是啥玩意啊?”
“金蟾廟自然是金蟾啊……”
“這金蟾啥來頭啊?像菩薩一樣普渡眾生?”
屠蘇蘇搖搖頭,“金蟾隻是一個招財進寶,辟邪驅災的瑞獸,那裏管得了天下事,不過求個招財進寶,財源滾滾還是可以的……”
“屠小姐,這個金蟾靈嗎?”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求個心理安慰也是不錯的,天下之大,誰不愛財。”
劉聞海認同的點點頭,眼裏透著精光,也學著屠蘇蘇給金蟾上了幾柱香。
做完這些,露出一臉憨厚的笑臉,“俺也求求,俺不求家財萬貫,能吃飽穿暖就行。”
眾人見許聞海上香,也跟著上香了。
屠蘇蘇看著眾人上完香,想起他們來到京城已幾月,還無落腳之處,便詢問道,“村長日後可有何打算?”
許聞海聞言,一聲長歎,臉上掛著苦澀,“家也被洪水衝沒了,還能去哪兒,就一直苟且活著唄,若不是屠小姐救助,隻怕我們許家村的人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村長若是沒有去處,就來我的莊子上吧……前些日子我被封為永寧縣主,聖上賞了我一處莊子,正愁找不人幫我管理,不如村長帶著村民們去我的莊子高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