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顧家氣氛凝重,眾人噤若寒蟬地站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
這幾日齊雲宴在調查線索,還真是讓他查出來不少的事情。
他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跪在金枝閣之中麵色惶恐的秋水上,在等著另一位主角的登場。
為霜帶著三夫人薛梅進了金枝閣,來到齊雲宴的麵前。
“姑爺這是做什麼?”
薛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水,瞬間收回了眼神,麵不改色的問道。
“三夫人不必拐彎抹角。”齊雲宴眼神陰翳, 看著三夫人沒有好臉色,“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一點。”
薛梅挑了挑眉:“姑爺的話,我不明白。”
齊雲宴將自己手中捏著的信甩到了三夫人的腳前。
“若是不明白,就看看這個吧。”
薛梅微微彎腰,將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 這是她讓秋水送出去的信,可是此刻在齊雲宴的手裏。
信封被打開過,齊雲宴已經知道自己與顧照聯手的事情了。
薛梅神色坦然地看向齊雲宴:“姑爺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來問我呢?!”
齊雲宴被她的坦然眼神看得惡心:“三夫人還真是沉得住氣呢!”
“今日我就替青黛問問你,顧家待你不薄,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往日裏的齊雲宴是謙謙君子,對誰都是和煦有禮,哪怕是看見二夫人也是維持著表麵的尊敬。
但是這幾日因為顧清黛深陷牢籠的事情,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三夫人神色淡淡,對於齊雲宴的問題並沒有半分動容隻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齊雲宴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隻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狼心狗肺之人終究會得到報應。”
薛梅低頭笑了一下,再度抬頭卻是一個嘲諷的笑容:“姑爺說的如此言之鑿鑿,可是此刻的你不就是憑借著你與寶兒的那一點不一樣而站在這裏審問我嗎?”
薛梅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若是姑爺站在我的處境,自然就會明白……”
齊雲宴直接打斷道:“我與你不同,自幼夫子便教我什麼是君子之道,什麼又是滴水之恩, 當湧泉相報!”
“好一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薛梅明知他是嘲諷, 可是卻展露笑顏道,“可是,在我看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才是王道!”
“咱們人各有誌,又何必非要勸說對方呢?”
薛梅看著他慢悠悠的問出這句話。
他鳳眸微眯,看著薛梅神色凝重:“倘若你沒有傷害到寶兒,我完全不需要在這裏與你廢話,可是你已經害了寶兒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書,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呢!”
薛梅坦然回應。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兒女,她想要做的,能夠做的,就隻有這個。
隻要自己的兒女能夠好好的過得越來越好,旁人的死活與她何幹?!
齊雲宴眼神晦澀不明,他好像看不清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從前這個女人在寶兒的麵前是和煦的,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