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吧。”
唐瓚也徹底看不清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又嘔出了一口黑血來。
他咬牙,用左手執劍,刺穿了假戰王的心髒。
而假戰王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死不瞑目地瞪著唐瓚。
唐瓚抬頭望了望北方。
他之前一直都在想,他要回去的。
他一定要回到古蘭山的,把父親也帶回去。
現在,那裏才是他的家。
那裏有他的家人。
還有。
他的裴姝兒。
可是,現在,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一番籌備,卻毀在這最意想不到的一環。
誰會想到,皇帝親自監斬的人,居然不是戰王。
隻是一個冒牌貨。
嗬。
他搖搖晃晃,他力竭地朝下倒去,人沒有碰到地麵,被一個嬌小的......男子給接住了。
畫麵仿佛慢放了一樣,這個男人接住他的時候。
他腦海中,沒來由的想起了裴姝兒。
這個人他還見過,去過天機閣,叫茅十八。
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這男子的身上,看到裴姝兒的影子。
那熟悉的,帶著憐憫的眼神。
是他,又不可抑製地想起了她嗎?
裴姝兒用自己原本的聲音開口:“唐瓚,堅持住,先把這個解毒藥喝了。”
唐瓚瞪大眼,不由地看向了裴姝兒。
是裴姝兒,裴姝兒居然來到了京城!
她不是在荒山嗎?
自己來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難不成,她真的識破了十七,然後來到京城了?
古蘭山距離京城2000公裏,她一個馬術不精的人,是怎麼來到京城的?
這一路上,究竟遇到了多少的危險?
又是如何的辛苦?
這麼嬌滴滴的一朵花,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奔波。
他隻感覺心中熱熱的,看著裴姝兒的眼眸也比以往深了些許。
這個女人,似乎總是能給自己驚喜。
前次,她逆著人流朝著自己走來。
這次,她奔赴千裏而來。
不顧自己現在的流犯身份。
不顧暴露後的斬首示眾。
這,是他的妻子。
她從未說過任何好聽的話。
可是她做出來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那麼的讓他動容。
那高手一個趔趄,險些平地摔,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茅十八。
這個人要不要這麼無恥啊,他明明就是男的,為什麼要學女人的聲音啊。
是不是連他們的閣主都要騙啊?
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正當他要開口提醒閣主時,敵方也發現了裴姝兒和那高手,朝著他們三靠近。
唐瓚喝完了那個白瓷瓶的藥,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他強撐著要站起來。
裴姝兒都服氣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站起來。
很快,她又想起了唐瓚打仗時候的英勇,以及後期即便是拖著要死的身體,也給了男女主致命一擊。
這人的頑強,一向是書中之最。
她對著那高手道:“可以將我和他送出去嗎?”
那高手欲言又止,最後唐瓚搖頭。
“不行,現在使用輕功的話,那就是靶子了。”
“那些暗地裏的弓箭手,一定會逮到這個機會殺了我們的。”
最後唐瓚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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