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瓚眼眸猩紅,看著裴姝兒的眼睛像是帶上了寒霜一樣。一股寒意和滔天的殺氣傾瀉而出。
他出鞘的劍,指向了裴姝兒。眼中恨意翻滾,還有極深極深的痛苦。
他聲音沙啞:“你為何這樣做?”
那劍朝著裴姝兒靠近,隻是這劍的在裴姝兒脖頸處停下了。
冰涼的劍擦著她的脖頸,讓她的心也一點點的沉到了穀底。
看著唐瓚陰冷的仿佛幽冥地獄的眼神,裴姝兒感覺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與此同時,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委屈。
其實戰王府為什麼會被流放,即便到了結尾都是沒有寫的,就隻是一個冤案罷了。
想來是她穿書後,這書中世界自動的補齊了這劇情,可是,她心中依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而且,她不是原身啊,她隻不過是一個異世的穿越者罷了。
她為什麼要替原主背這麼大的一口黑鍋?
還被唐瓚用劍指著自己。
看裴姝兒隻是紅著眼不說話,似乎已經默認無力辯解了一樣。
唐瓚心髒又不可自抑的抽痛了起來。
他其實,一直在等著她的解釋。
可是,她為什麼連解釋都不願了?
他握著劍的手輕微顫抖,他拿了十多年的劍,這是第一次不穩。
被靈泉水改造過身體的裴姝兒,自然也注意到了唐瓚的異樣。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情,對於唐瓚來說,那也是有影響的,至少,讓他在必殺的時候猶豫了下。
原書中,唐瓚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那是擋住了他的計謀,他都要殺了的。
像原身這樣,害得唐瓚一家人背井離鄉,受了這許多的磋磨的,那麼唐瓚肯定一刀給殺了。
唐瓚心中的煩躁和恨意越發深了,還有一種濃濃的失望。
他低沉著嗓音,猩紅的眼看著裴姝兒的紅唇。
“裴姝兒,你還有什麼好說?”
在經過最開始的愧疚後,裴姝兒理智重新上線。
她自然不想自此死去,首先做這種事情的人是原身,而且她自己記憶都不全,她怎麼可能就此認了。
可是現在鐵證如山,又是這樣一副劍拔弩張之勢,要是搞不好,那麼唐瓚絕對會一劍殺了自己。
她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看著唐瓚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判斷,若是你覺得是我的話,那你就動手吧。”
她心裏知道,她此刻若是跪下來求饒,那麼更是讓唐瓚煩悶,隻怕恨不得一劍殺了她。
所以她隻能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她賭的,便是他們之間稀薄的情誼。
絕對不能讓唐瓚以為,一定是她害了他一家。
要給他一種不是她做的錯覺。
原身的記憶都是不全的,她若是真的將這樣的罪責認下,她自己都覺得憋屈。
至於真相如何,裴姝兒覺得,還是得細細查查。
裴姝兒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一直流到了劍身上。
她臉色蒼白,眉目間藏著委屈。
見唐瓚不願意動手,裴姝兒的手抓住了劍身,朝著唐瓚走了一步。
她的脖頸,被鋒利的劍尖劃開了一個細小的口子,流出了幾滴血珠來。
唐瓚的注意力都在裴姝兒的眼淚上,哪裏注意得到裴姝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
等看到裴姝兒脖頸上的血珠時,他瞳孔顫動,猛地將劍抽回重重地劈向了一旁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