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瓚帶著她去的地方是牢房,這也是重建後的。
那些犯人之前還能用工具挖地道,現在卻是沒有辦法,實在是水泥和磚頭太硬了。
兩人就坐在審訊室中,靜靜地等著獄卒將人給帶出來,裴姝兒看著麵前麵目全非的人,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她看向了唐瓚,見唐瓚那眼眸中又隱隱有了要走火入魔的跡象,她連忙給唐瓚紮了一針,唐瓚這才又恢複了正常。
裴姝兒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個滿身是傷的人,居然是景慈。
景慈抬起眸子看向兩人,那眼眸中有些震驚,隨後又是一點古怪的神色。
“你居然還活著?”
裴姝兒點頭:“對啊,我當時不是掉到了霧裏嗎,大概你們也沒有看分明,就以為我被雷給劈消失了。”
她這也是解釋了她當時的異樣。
景慈沉默了一下,而後轉頭看向唐瓚,眼睛裏依舊是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淡然。
“既然你夫人已經回來了,那麼,可以放過我了嗎?”
她是韃子的可敦,是韃子中最為尊貴的女人。
更為重要的是,她還有唐沛忠撐腰。
唐瓚看向了裴姝兒:“去,給你出氣。”
裴姝兒嘴角勾了勾,唐瓚這是在給自己撐腰了,她有些高興。
平日裏她打不過景慈就算了,現在有了唐瓚撐腰,她當即也不客氣。
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抽了景慈幾鞭子,景慈的皮肉瞬間被打得外翻。
她們本來無冤無仇的,可是景慈偏偏要招惹她。
她也不是軟柿子,現在既然找到了機會,那麼肯定要狠狠的收拾這人一番的。
景慈臉色瞬間變了,因為隱忍著疼痛,忍得臉色都白了。
她涼涼地看了裴姝兒一眼,那是上位者想要弄死下位者的目光。
不帶感情的,高高在上的,覺得被觸怒了的表情。
裴姝兒看她這樣的表情,當即更加不客氣了。
都淪落為階下囚了,還裝什麼裝?
識時務一點不好嗎?
整個刑訊室裏都是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還有景慈的悶哼聲。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實在是個硬骨頭。
等到裴姝兒打累了,就將那鞭子放下。
唐瓚挑眉:“不打了?”
裴姝兒搖搖頭:“手酸了,明天再打。”
唐瓚將她的手拉過,小心地給她揉了揉手,笑著道:“走吧。”
兩個人一直走到了外麵,就發現唐沛忠遠遠地站著。
待看到唐瓚和裴姝兒的時候,瞳孔一縮,而後他想上前來和唐瓚說話,最後被玄六攔住了。
“老爺,你就別為難主子了。”
唐瓚顯然也沒有要上去和唐沛忠說話的意思,裴姝兒也不知道這一對父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唐沛忠的聲音如洪鍾一般傳來。
“唐瓚,姝兒都已經回來了,那你就放了景慈吧。”
唐瓚沒有搭理,而是轉頭看向裴姝兒。
“想去哪?”
裴姝兒道:“帶上娘親回荒山吧,娘這段時間在荒山應該也擔驚受怕的,現在回來了,總要去荒山一趟,讓她放心。”
唐瓚點頭,接了沈婉清後,就坐在馬車上,朝著荒山出發了。
沈婉清也沒問裴姝兒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她自己坐上了另一輛馬車,拿著裴姝兒給她的小鏡子仔細地照著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