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丫鬟進來伺候的時候,裴瑜也跟著進來了。
沈婉清現在很沉得住氣。
心中無男人,她發現她整個人也快樂多了。
至於裴瑜,既然來找她,那麼要主動找話題的人,自然就是裴瑜了。
裴瑜接過了丫鬟手中的梳子。
“我來替你梳頭吧。”
沈婉清笑著製止了。
“不必了。”
沈婉清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是眼眸中的嫌棄十分明顯。
裴瑜心又被刺了一下。
他之前,是怎麼會以為沈婉清還會喜歡他的?
這個人,明明在他身邊,一日日的隻剩下了煎熬,隻想著逃離。
裴瑜深吸一口氣,然後道:“裴玲玲我會好好管教的。”
沈婉清示意丫鬟繼續給她梳頭,然後低著頭擦著護膚品。
然後淡淡的“哦”了一句。
裴瑜氣不打一處來。
但他知道,這就是他活該。
他道:“婉清,我知道這事情是我做的不厚道,你別氣了。”
沈婉清既沒有故意和裴瑜唱反調,也沒有順著裴瑜說,隻是又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二十年來,裴瑜在沈婉清身上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即便他官場再如何得意,可是在麵對沈婉清時,他都是失敗的。
他隻是留了一具軀殼在身邊罷了。
沈婉清裝扮好了,她依舊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甚至於皮膚狀態都和二十多歲的姑娘相差無幾。
沈婉清道:“去裴姝兒那裏吃吧,剛好是飯點了。”
裴清衡和裴淩軒帶著裴靜怡跟在了沈婉清身後。
裴瑜也遠遠地落後幾步,跟著沈婉清。
走著走著,又和沈婉清並排了。
裴瑜道:“婉清,你可以別這麼冷淡嗎?”
沈婉清停下了腳步,然後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裴瑜。
她的眼眸裏有疑惑,也有不解。
然後微微偏頭,露出一個算得上友善的笑容來。
“我沒有刻意冷淡,隻是我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到了裴姝兒那裏吃了一次飯後,裴瑜就離開了戰王府,然後去了一趟裴府。
第二天,香惠就帶著裴玲玲又一次進入了戰王府。
裴姝兒看到兩人的時候,再看了看裴瑜,發現裴瑜正看著沈婉清。
而沈婉清沉迷話本無法自拔......
裴姝兒一臉的無奈,她娘親,就差把“裴瑜是狗屎”幾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香惠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幾步走到了沈婉清身邊,她握住了沈婉清的手。
“姐姐,你可千萬別和玲玲一般見識,你好歹是她母親,也看著她長大,知道她性格是跋扈了些,但是沒什麼壞心眼。”
沈婉清從書上抬起眼眸,視線掃在了香惠握著她的手上。
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來。
“早些年,從未見妹妹將我當一回事,這麼拉著我的手和我說話,還是第一次呢。”
這話一出口,香惠的臉色有了細微的變化,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
“姐姐你這說的哪裏話啊。”
沈婉清淡淡道:“裴玲玲讓我這個嫡母跪她三個時辰,別人若是不問,我不會刻意傳播,但是別人若是問了,那我也不會替她隱瞞。”
裴玲玲臉色難看,她從進門的時候,就一直端著貴妃的架子,看著裴姝兒和沈婉清的臉上都帶著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