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羅西國王安布魯瓦茨正在沉思,他揉了揉因長時間工作而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他麵前的政務文件堆積如山,幾封漆有尊貴紋章的信件則已被拆開,信紙雜亂堆在一起,顯然它們的內容並不讓國王滿意。
大部分文件的內容有關於前線正在進行的戰爭,各地出征的貴族們請求國王對他們的付出和犧牲予以補償和撫恤。而信件則來自各國的王室,為的是請求將勇者盡快派往前線,意圖依托神力一勞永逸的解決這般困境。
許多重大事項有待安布魯瓦茨決定,他鬆開了領口,站起來深吸幾口氣,試圖從沉重的職責中脫身一小會兒。
“陛下,費利克斯·德·吉拉爾德騎士長已在門外等候召見。”國王的近侍適時出了聲。啊!馬塞爾,國王快慰的坐了下來。
眼前這位年輕人自幼為王宮所收養,與公主年紀相仿。聰慧而善於學習,無論是戰鬥還是學識,都有很高的天賦——可惜他並非貴族,也並非勇者,國王遺憾的想。
“讓他進來。”國王的聲音多少帶有一些疲憊,年輕的近侍恭順的行了禮,到門外將騎士長請了進來。
“吾王。”威風凜凜的騎士長走了進來,他有著和年幼於其十歲的妹妹艾莉婕相同的褐色頭發,它的臉龐無疑比世上的任何人都要英俊。囿於盔甲,他簡單的行了一禮,身上遍布來不及洗去的塵土,。
“城外怎麼樣了?”
“不能說好,吾王。惡魔的腐蝕開始有些許跡象,有幾個村莊的農田被它所腐化了。我們找到了流竄過來的嗜血魔蝠,也了結了它的性命。女神的牧師們正在努力淨化那片土地,應當能來得及挽救大部分糧食作物,但經濟作物就……”費利克斯看到國王擺了擺手,便謙恭的停下了報告。
“有什麼傷亡嗎?”
“幾乎沒有,那隻惡魔數次襲擊都發生在白天。有哨兵的警告,農民們很快就都躲進了房子裏,隻有幾頭可憐的牲畜被殺害。至於騎士團方麵,隻有一個新兵在林子裏追逐那隻怪物的時候崴了腳。”
“很好,以及很不好……當惡魔大軍到來時,它們可不會在乎你是不是崴了腳。加強訓練,這可不是兒戲。”
“遵命,吾王。”騎士長低頭行了一禮。
“……談到訓練,”安德魯瓦茨頓了一頓,“勇者,他現在訓練的怎麼樣了?”
“他學的很快,吾王。”
費利克斯順著國王的意思坐了下來,將拿在手裏許久的頭盔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正如您所安排的,自從他結束圖書館的閱覽後。艾莉婕每天下午都負責他的劍術訓練和軍事技能,他從毫無根基到能戰勝一名下位騎士僅僅花了三天,但兵棋推演卻似乎始終不得要領。”
“勇者大人對於幾位老師們有什麼意見嗎?”
“事實上,的確有,關於艾莉婕,勇者大人認為女性的骨架和男性不同,因而發力技巧不同,所以他盡管欽佩她,但認為她沒法很好的教授他。”
“所以,艾莉婕被替換了?”
“並不,她告訴勇者,初學劍術者還不需要在意這種至臻入境者才需要注意的要點。此外她說,她擊敗的男性比他吃過的麵包還多,然後勇者就被說服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孩兒!我真希望她也是我女兒。”
“您已經有兩位女兒了……”騎士長略顯無奈。
“沒錯,但我還是可以把她當做女兒來對待——沒人能違抗國王的意誌!”
“遵命,吾王。”費利克斯輕笑著低頭以示尊敬,隨後繼續報告。
“關於魔法,他精進的似乎更快,‘火吻者’範妮曾和艾莉婕談起,相對於具有攻擊性的黑魔法,勇者更熱衷於掌握精神魔法和恢複魔法這類白魔法——據她所說,勇者學習這些魔法,‘全然是為了降低會對城鎮造成的、可能的破壞’。”
“範妮,以及我的女兒安德麗婭……勇者對她們有什麼意見嗎?”
“我詢問過勇者,但沒有直接得到回複。艾莉婕告訴我,勇者對她們最大的意見可能是關於用餐——我也許能理解那種被多名美麗女性環繞著的尷尬感覺,你會想逃離,然後想要一個人獨處——至於勇者,範妮會在午餐時給房門加上高等鎖定魔法,然後他就離不開了……”
“可憐的孩子。”他們一同歎到。國王看著已經二十七歲卻依然獨身的騎士長,感到忍俊不禁。騎士長的話倒確實是發自真心,可以的話,他甚至不想再聞到香水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