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再次奉勸各位考慮考慮我方才的提議,皆大歡喜不好嗎?”
話音落下,隨之響起來的是鞋跟落在大理石地麵上清脆的聲音。
風姿綽約的背影逆光而去,傅箏斂下眼睫,眸底是深藏的怨恨。
虞楚深呼一口氣,接過菲傭遞過來的傘,不帶一絲留戀瀟灑離開。
臨到大門的時候,虞楚愕然。
她分明瞧見了熟悉的車停靠在那裏。
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來的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完美的輪廓在光影裏顯得神秘莫測起來。
大門緩緩而開,虞楚加快了步伐,站在車外,“你怎麼過來了?”
裴宴城下車,替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他說,“聽說你受欺負了,我來看看有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虞楚彎了眼睫,微揚著下巴,驕矜傲慢,“你覺得誰能給我委屈受?”
係上安全帶,虞楚餘光瞥見了從大廳出來的謝嶼等人,冷笑一聲,關上了車窗。
“雖然說醜媳婦遲早是要見公婆的,但是你也不用這麼著急。”
虞楚果然看見裴宴城冷沉下來的麵色。
男人喑啞著聲音,指節挑起虞楚的下巴,眼裏像是落了深潭一般,“醜媳婦?”
虞楚哼哼兩聲,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隨即腦袋一偏,紅唇印上他的指節,叫裴宴城身子一僵。
收回自己的手放在方向盤上,薄唇緊抿,專注著前方,沒有再看虞楚。
麵色無波,但就是喉嚨幹燥,耳朵發燒。
“好乖,說什麼就聽什麼。”
虞楚靠在他的耳側輕聲誇他。
裴宴城:“……”
“想摸摸頭。”
裴宴城額角突突地跳著。
“還想親親。”
裴宴城忍無可忍,看向她,“虞楚,你對誰都這麼輕佻嗎?”
虞楚無辜地眨眼,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沒有啊。”
裴宴城剛要心裏麵鬆了口氣,就看見虞楚伸出手來,小聲說道,“你讓我算算。”
裴宴城心頭一惱,這是有多少人,還需要算算?
直到回到海棠公館,裴宴城都沒有怎麼接她的話。
虞楚抬手挽著散落的長發,但有些許依舊垂落在臉頰邊,慵懶至極。
趁著裴宴城解下安全帶,虞楚身子靠了過去。
淡淡的芍藥香忽然間濃鬱起來,裴宴城下意識要避開,但是虞楚的胳膊已經攀上了他的肩膀,旗袍下纖長白皙的腿也蹭了過來。
裴宴城喉結滑動。
虞楚湊在他的耳畔,聲線慵懶,帶著絲絲笑意,“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
冷硬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入耳中,引得虞楚哭笑不得。
幹脆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環住他的脖子,目光在他的臉上放肆打量,似乎要找出什麼來才行。
“真的沒有?”
“沒有。”
虞楚伸手拉住他的領帶,她似乎很喜歡這樣把玩,“那你為什麼不肯低頭看看我?是我不好看還是……”
略帶薄繭的手落在她的臉龐,輕輕劃過,男人垂下眼睫,幽深的目光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逡巡,最後指腹停在她的唇角。
虞楚挑眉,似乎在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裴宴城垂頭,虞楚都能夠感受到噴灑在臉頰上的溫熱的呼吸。
虞楚長睫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