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滴,就是有這種操作。
田永敏看著梁山、曹誌新一臉愕然的樣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梁山回過神兒來,快速的轉著念頭,在腦海中“比劃”著,“這……應該是有射界的……”
“如是,”田永敏平靜的道,“何以禦之呢?”
梁山背上的冷汗出來了,“這……呃……擋不住!”
透了口氣,再倒吸一口冷氣,“如是——基隆就守不住了!”
“倒也不至於完全守不住,”田永敏道,“基隆港一帶肯定是守不住的,不過,基隆的地勢很有意思——”
頓了一頓,“你們看,東、西兩側皆被群山環繞,整個基隆,山多平地少,而且,所謂‘平地’,也分成兩種,正經平地,主要集中於基隆港沿岸及基隆河河穀一帶,其餘的‘平地’,其實是坡地,許多民居,就建在坡地上——也包括你們的衙署。”
再頓一頓,“這些坡地,雖然不算高,但大多為陡坡,且地勢狹窄,真正叫易守難攻,敵人通過正經平地之後,兵力既無法展開,仰攻更是不利,守軍如果士氣高昂,防守得法,我看,倉促之間,敵軍很難進一步深入。”
梁山仔細一想,果然!
一時之間,梁山對田永敏佩服的五體投地——
田先生不過在基隆呆了半,一切剖析,就如此透徹——自己在基隆呆了一年半了,可從來沒想到過這些!
怪不得軒軍上下,一眾大佬,皆對這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個子稱先生而不名呢!
哎,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了,”田永敏道,“最好,連基隆港也不要叫敵人打進來——所以,基隆的炮台,要重新布置。”
“是!是!是!”
梁冰、曹誌新兩個,雞啄米一般,拚命點頭。
田永敏此行,還帶了攝影師過來,拍了許多的照片。
第二,田永敏就離開了基隆,似乎不是就回津,不過,他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自然不是梁山敢多嘴問的,可是,梁山已經隱隱看出來了,田先生是次南下,基隆隻是目的地之一,則他的大駕光臨,很可能早在計劃之中,未必就是自己的那一封電報招了過來的。
沒過多久,軒軍的一位作戰參謀和一支工兵部隊就過來了,又在當地招募了許多夫役,開始大拆大建。
炮台一分為三,正麵和東西兩側,都布置了炮台,且每一個新炮台,都比舊炮台大了數倍,在梁山眼中,新炮台竣工之後,他的基隆,就是真真正正“固若金湯”了!
梁通判泡在工地上,督促夫役們施工,有時候,甚至卷起袖子親自“下場”,那個勁頭兒,恨不得一之內就把基隆給“固若金湯”了。
其時是冬。
換一個地方,冬幹燥,隻要不下雪、不刮風,正好施工,基隆卻全然不同。
進入冬季,基隆正好位處東北季風自大陸北方南下至台灣的迎風麵地帶,加上多山,不利季風進入台灣內陸,導致基隆每進入冬季之後,便籠罩在陰濕多雨之中,而且,這個雨,多為綿綿細雨,宛若江南的“梅雨”,基隆因而混了一個“雨港”的“美譽”。
特別冬、春之交的時候,基隆時常發生大霧,嚴重的時候,船隻甚至無法進出港。
換一個有“情懷”的,麵對如斯景致,大約會讚歎什麼“霧鎖雨港”,可是,梁通判渾身上下,並無一根雅骨,隻會抱怨雨霧影響了他的工期,急起來的時候,甚至會跳著腳,破口大罵“賊老”什麼的,聽的一班夫役,麵麵相覷。
不過,緊趕慢趕,炮台終於還是按時完工了。
梁山站在氣派的新炮台上,遙望海,想象著來犯的敵船,被自己的大炮轟的粉碎,一隻接著一隻,起火、爆炸、下沉,不由就意氣風發了!
正在睥睨下,誌得意滿,忽然若有所失——哎,目下的炮台,空蕩蕩的,既沒兵,更沒炮啊!
這個兵——“岸防炮兵”,據要從津直接調了過來——嘿,那可是正經的軒軍啊!到時候,基隆這個地方,可就是真正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