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天殺的法國鬼子!天殺的法國鬼子!(1 / 3)

胡大利告辭之後,梁山派人將“告示”貼了出去。

當無事。

第二一早,梁山上值,一進通判衙門,便看見了曹誌新,“喲!曹守備,你這一大早就過我通判衙門點卯——娘的,比我還早!啥意思?不是想取本通判而代之吧?”

曹誌新神色嚴重,“老胡,沒空兒跟你笑——出狀況了!”

微微一頓,“那兩條法國兵艦,大炮的炮衣都褪下來了!‘火門’也都打開了!”

梁山目光一跳,“什麼?”

微微一頓,“走,瞅瞅去!”

話音一落,轉身就走,曹誌新趕緊快步跟上。

一出門就撞到了王師爺,於是,三個人一起,往港口而去。

基隆地方不大,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港口便在望了,亦不需下到碼頭,就在坡地上居高臨下,港口的情形便盡收眼底了。

望遠鏡中看的清清楚楚,果然,兩條法國兵艦上麵,大炮的炮衣都褪了下來,塞住炮口的木塞也都不見了——曹誌新“‘火門’都打開了”之謂。

清冷的晨光下,炮口黑洞洞的,炮身上,隱約有寒光流動。

王師爺倒吸了一口冷氣,“東翁,這……這是要開打的意思嗎?”

梁山放下了望遠鏡,一聲冷笑,“裝腔作勢,嚇唬人的!”

“呃……東翁何以言之?”

“老夫子,”梁山道,“你是沒有當過兵——”

一邊兒,一邊兒看了曹誌新一眼,“老曹呢,雖然受過軒軍的調教,可是,到底沒見識過正經海軍是怎麼一回事兒——基隆、淡水那幾條福船、廣船,可不算正經海軍!”

曹誌新臉上一紅,囁嚅了一下,沒出什麼來。

“法國人並沒有進行真正的戰備——”梁山繼續道,“如果真要開打,別的不,兵艦上露又是要害的地方,都得用沙袋圍了起來!譬如艦橋——開打的時候,那是艦長呆的地方!還有大炮周圍,也要碼一圈沙袋——得碼的整整齊齊的!”

頓了頓,“還有,炮彈也得提前從彈藥艙裏提了出來,擺在炮位周邊的彈槽裏——喏,你們看,船舷內側上邊兒那個長長的卡槽,就是彈槽了!”

著,將望遠鏡遞給了王師爺。

王師爺一邊兒看,一邊兒輕輕的“啊”了一聲,“是!沒見著沙袋,那個‘彈槽’,也沒有填滿……”

看過了,本想將望遠鏡遞回給梁山,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給回了本主曹誌新。

曹誌新趕緊接過,再次仔細觀看。

過了片刻,吐了口氣,“老梁,還是你的眼力好!——真正是軒軍出身的!我這個‘二把刀’,比不了啊!”

“這麼,”王師爺道,“法國人不過就是擺了個空架子——就是拿來嚇唬人的?”

“不錯!”梁山點了點頭,“就是拿來嚇唬人的!”

王師爺微感疑惑,“如果是為了嚇唬咱們——那法國人為何不做真正的戰備?被覷穿了,還怎麼嚇的到人呢?”

曹誌新接口,“沒那麼容易被覷穿!你看,若不是別駕火眼金睛,咱們兩個,不就都被他唬住了?”

王師爺想了一想,點了點頭,“是!想來,法國人的這一招,在那沒有正經海軍的地方,屢試不爽,因此,便以為在咱們這兒,一樣是能夠奏效的!”

“還有,”梁山道,“真正的戰備,勞師動眾,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箭既在弦上,就未必能夠收發由心了!”

王師爺心中一動,“東翁,你的意思……其實,法國人根本無意開打?”

梁山沉吟了一下,“我不好‘根本’——可是,如果法國人有意開打,早就開打了,用不著翻來覆去的逼著咱們‘認錯’什麼的——”

頓了頓,微微壓低了聲音,“當然,如果咱們的‘大炮’的底細被法國人覷破了,法國人的‘戰意’,自然就要強許多了—”

曹誌新、王師爺對視一眼,曹誌新也壓低了聲音,“老梁,你覺得,咱們的底細,還沒被法國人覷破吧?”

“當然沒有!”梁山道,“不然,法國人早就趾高氣揚的把話頭砸過來了!”

頓了頓,“不過,即便咱們的底細被法國人覷破了,他們也還是有投鼠忌器的地方的——基隆畢竟是商港,在這兒,英國人、美國人,都有不少的壇壇罐罐,如果真打起來了,就像胡大利的,‘玉石俱焚’,英國人、美國人的那些壇壇罐罐,也得一並砸碎了——他們能樂意?”

王師爺頷首,曹誌新亦恍然,“對!——怪不得,胡大利上跳下竄的那麼起勁兒呢!我還以為,洋鬼子做成一氣,擺咱們上台呢!”

“有的時候,英、法兩家,”梁山道,“也是會做成一氣的,不過,不是在咱們這兒——在咱們這兒,一定要誰和誰做成一氣,那是咱們和英國人做成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