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橫行三圻,唯我獨尊(1 / 2)

薩岡原本計劃,一俟各艦補充煤、水、糧食等物資以及檢護機械的工作完成,即解纜東去,連艦隊的“第二批次”都不等了,至於他心心念念的、法蘭西帝國最新銳的、還泊在土倫軍港——法國的土倫——的“阿米德”級戰列艦,就更加先放一放再了。

補充物資、檢護機械的工作,當然一早已經完成了,之所以時至今日,“北京—東京”艦隊依舊窩在升龍,是因為阿爾諾提出了一個奇葩的問題:

中國的那支“越南分艦隊”,確實已經離開了紅河,可是,其後的去向,並不明朗,如果他們偷偷的躲進廣西沿海的某個港口——即北部灣的某個港口,待“北京—東京”艦隊北上後,再鑽了出來,殺一個回馬槍,我“遠東第一軍”如之奈何?

薩岡把嘴張了又張,竟是無言以對,最後隻好道:以阿將軍之見,該當何如?總不成,我們跑到廣西沿海,一個港口一個港口的搜過去吧?

“這也倒不必,”阿爾諾道,“事實上,我也是讚同薩岡將軍的意見的——中國的這支‘越南分艦隊’,逃回母港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所以,隻要我們在上海的人員確認了這支艦隊的行蹤,‘北京—東京’艦隊就可以起錨東去了!嘿嘿!”

何必等到上海的人員“確認行蹤”?隻要這支“越南分艦隊”出現在香港了,不就證明他們確實奔母港去了嗎?

這……可不一定啊!萬一——我是萬一啊——萬一,他們從香港出來,不是左拐,而是右轉掉頭,打珠江入海口進了廣州呢?

這——

薩岡心裏暗罵:你這也太牽強了吧!照這個思路,中國“越南分艦隊”即便“左拐”,也未必就是回威海衛或者旅順去了,不定,跑到台灣東海岸的哪個港口,躲了起來,待我“北京—東京”艦隊通過台灣海峽北上了,再“鑽了出來,殺一個回馬槍”?

可是,隻要還未離開越南,海軍就有配合陸軍行動的義務,薩岡不能不屈從於阿爾諾的“為萬全計”,捏著鼻子,暫時窩在了升龍。

昨,剛剛接到上海方麵的消息,“伏波號”、“福星號”等進入吳淞口,泊岸補充煤水物資,薩岡剛剛大透一口氣,尚未來得及以手加額,就接到了阿爾諾的“邀請”,次日一早,參加遠東第一軍的“擴大會議”。

當時,薩岡就隱有不祥的預感,這個阿爾諾,會不會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果不其然!

你他娘的!

“‘水陸並進’的戰略規劃,”薩岡慢吞吞的開口了,“我一力讚成——”

頓一頓,“不論進攻山西還是進攻北寧,都應該‘水陸並進’;進攻北寧,甚至應該以水為主,以陸為輔。”

啊?

包括阿爾諾在內,“遠東第一軍”諸將,沒有一個想的到,“海軍這位”,居然應承的如此之痛快?

阿爾諾滿臉笑容,正要話,薩岡已繼續了下去,“請問——”

他的話,是對著康斯坦丁的,“山西、北寧兩地,瀕河之處,敵軍有沒有修建堅固的、永久性的岸防設施?以及部署大口徑的岸防炮?”

康斯坦丁一怔,“呃……這個,沒有。”

“根據康斯坦丁中校方才的介紹,”薩岡道,“山西城北門,距河岸還有一段距離——請問,軍艦在河中心發炮,可以打進山西城內嗎?”

頓一頓,“或者,至少,打到山西城的城牆?”

“這個……打不到。”

“中校,你方才,這一段,‘為敵重點設防之地帶,敵軍經已在此挖了不少壕溝、修了不少工事’——請問,這些‘工事’,都是什麼樣子的‘工事’呢?”

“呃……”康斯坦丁舔了一下嘴唇,做了個自己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的手勢,有些艱澀的道,“主要……其實……就是壕溝。”

“哦,壕溝,”薩岡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就是,我們要拿艦炮去打壕溝嘍?”